福寧宮裏,太後聽到桃嬤嬤的報告,輕輕哦了聲就繼續念經了,不過,在皇後來請安後卻留下她玩到了下午才放了她出去。
最近的天氣越發的火熱,已經有二個多月沒有下一滴雨,下有官員奏了折子,京城周邊村莊呈現幹旱的現像,折子裏奏請皇帝開閘放水,以解民眾的旱情,另一邊,幕周東西方的季州出現了一夥強勢的盜匪,攔路搶劫,見人就殺,形成了一支勢力不少反朝廷的草莽民軍。
季州官府奏請朝廷發軍抗擊盜匪。
一件件不順利的事下來,讓皇上心情異常煩躁,動不動就劈頭蓋臉把人叫來罵一頓,就這一會的時間,已經叫了五六個大臣進來訓斥了。
皇上盯著折子上的字,煩躁的垂了桌角,朝廷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旁人能用,本來可以讓廖繼昌帶兵去剿賊,可一想到又會給本就掌握天下一半兵權的廖家一個功勞,便心裏一百個不願意。
這一支獨大的廖家,果然讓人不放心。
劉溫端著安神茶走了過來,“皇上,老奴讓人泡了清心醒腦的安神茶過來,皇上請喝點解解泛吧。”
皇上拿過茶,抿了一口,煩躁去了不少。
“批奏折如此辛苦,皇上何不去禦花園走走,最近,花園裏的花匠培育了一種叫滿天星的花出來,開出來的花,五顏六色特別的好看,把整院的蝴蝶都吸引了過去,不如去走走,散散心。”
皇上將廖繼昌請兵的折子壓下,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叫朕玩物喪誌嗎。”
劉溫嚇得立馬跪下,用頭觸地,“老奴不敢,老奴是怕皇上太累了才勸導皇上的,老奴該死,請皇上開恩。”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是關心,朕也是真的累了,就去看看那滿天星怎麼個好看法。”
劉溫這才鬆口氣連忙起身。
禦花園裏的景秀亭內,一個美貌非凡,高貴優雅的女子坐在裏麵,時而緊蹙眉頭,時而舒展笑容,輕巧的手一筆一畫畫著園子裏,開得正盛的滿天星。
一大片蝴蝶在花間穿梭,使得花朵更加嬌豔,突然,幾隻蝴蝶向女子的畫紙飛去,落到畫上豔麗的花朵上,奇異的景色,引起身邊宮人們一陣陣驚呼。
女從輕輕一笑,提筆照著蝴蝶的樣子,在畫紙上畫了兩隻一大一小展翅飛舞的蝴蝶,假的蝴蝶跟真的蝴蝶相得益彰,竟然分不清誰真誰假。
皇帝來到院子裏,就看到這副神奇的景象,他微微一頓,笑看著劉溫,劉溫全身汗流低頭退到一邊。
半響,皇上才慢慢向亭子裏走去,已經快要虛脫的劉溫才敢用帕子擦了滿臉的汗水,一臉的幽怨,皇後呀,皇後,老奴也隻幫你這一次了。
眼角撇到那顧明黃色的衣角,李純月心跳得飛快,她努力不向那邊看去,略一思量在上麵提筆寫了句詩,“花開為誰謝”,落完筆又覺得太過矯情,想改卻已經晚了,不覺呆呆立在那默默垂淚。
“畫了這樣好看的畫,怎麼還掉淚了,就不怕引得這些蝴蝶花朵傷心。
”略帶調侃的話說得李純月臉紅心跳,剛想擺出優雅的麵孔,想到太後的話立馬換乖順模樣盈盈一拜,腮邊叮咚脆響的細碎紅寶石流蘇,襯托得她膚白唇豔,帶淚的眼更是讓人憐惜。
“皇上專門笑話臣妾,臣妾本想給畫提個詩,那知一落筆就寫成這樣,臣妾這笨腦袋.......”
皇上眼神一咪笑了起來,抬眼看向那一行字,“難怪傷心了,這樣的詩句連朕看了都要掉眼淚了,皇後這朵花要像向誰謝呢?”
李純月滿臉臉通紅,嬌俏的叫喚一聲,“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妻,自然是一切都是向著皇上的,皇上.......臣妾..最..最喜歡皇上了......”最後那句,聲音細小如蚊子,卻讓皇帝聽得個明明白白。
心下一動,皇帝像是被感動似的,輕輕向前挽住了皇後的腰,那一刻,他腦子裏不知為何竟然又想到那支,盈盈一握就能掌控的纖腰,那雙跟以前大不相同的眸子也讓他思念良久。
“今天晚上,等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