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不肯鬆口,徐蘊秋隻得另外想辦法。
這些日子,我總能看見她拉著我媽在房間裏小聲商量著什麼。
又一次房門緊閉,我趴在門上,卻什麼都聽不見。
這兩年徐蘊秋為了整容已經欠了一屁股債,連帶著我媽的征信也花的一團糟。我擔心她娘倆又頭腦一熱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於是伸手敲敲了門。
開門的是我媽。
她沒好氣地問道:「你做什麼?」
我將想法都如實複述了一遍,隻是還沒等我說完,我媽已經不耐煩地罵了起來。
「不中用的東西,少管我和你姐的事!自己找了個窮書生,還不讓你姐好過,老娘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沒良心的東西!」
看樣子,我媽已經被我姐徹底洗腦了。
我懶得再勸,幹脆閉上嘴。
與此同時,徐蘊秋最近也安分許多,不再纏著我問結婚彩禮的事。
隻是經常在我走進浴室準備洗澡後,頻繁地敲門拿東西。
昨天是幹發帽忘拿,今天是卸妝水落下,每次她都會在浴室裏搗鼓好一陣才出來。
次數多了,我很不耐煩。
一向脾氣火爆的她,卻絲毫不在意,每次都是笑著糊弄過去。
我當然知道以她如今癡迷整容的程度,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我已經顧不上她。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頻繁收到騷擾短信。
意思都大致相同。
「看看實拍。」
「多少錢?包夜嗎?」
「在哪個區?可以上門嗎?」
最開始,我還能安慰自己是詐騙。
後來次數多了,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腦海裏閃過令人發栗的猜測,我抖著手指加上了其中一位號主的微信。
我盤問許久,對方才猶猶豫豫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畫質模糊,隻隱約辨別得出是一名女子赤身裸體在浴室洗澡的畫麵。
視頻的角度極其刁鑽,一看便知是偷拍。
直到鏡頭拉近,女子的胸口處赫然出現一粒小痣。
視頻裏女子頸部以上的畫麵都被截掉,可結合拍攝背景以及胸口的特征,我還是一眼認出被偷拍的女子就是自己。
大腦一片空白。
周遭好似突然安靜下來,我躲在公司的廁所隔間,隻覺得胸腔中的心跳如雷鳴。
一聲一聲,折磨得我要發瘋。
我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才覺得喉間的苦澀被衝散許多。
最後,對麵或許是覺得心虛。
如實向我透露視頻以及聯係方式都是他花重金買來的。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會收到上百條騷擾短信,想必偷拍者已經靠此賺得盆滿缽滿。
聯想到徐蘊秋最近一係列的可疑行為,我衝回了家。
果然在浴室一堆瓶瓶罐罐後發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攝像頭。
它被粘在沐浴露的外包裝上,又有其他洗浴用品的遮擋,不仔細觀察根本沒法發現。
可想而知徐蘊秋做了多麼充足的準備。
我氣得渾身發抖,伸手就要去扯攝像頭。
腦海裏卻突兀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為了省電,徐蘊秋每次隻會在我洗澡的時間段打開攝像頭。
也就是說,她現在並不知情我已經知曉此事。
我將所有東西物歸原位。
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