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做一個醫生該做的。”周南行沒有多做回答,默默地撫掉了孟曼曼抓住了他手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醫生該做的?我隻恨自己已經死了,觸碰不到他,否則我一定要撕爛了這個虛偽的男人才解氣。
真是讓人惡心的兩個人。
但我卻看到了周南行走出病房後停滯在門口的腳步和複雜的眼神。
心裏充滿了恨,可我還是不能控製的流下了眼淚,周南行你愛她,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形影不離,我到底算什麼,一個寂寞時派遣的玩物?還是隻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周南行,你抱著我喃喃說愛我的時候,心裏想的到底是誰?
這場車禍死了傷了的人太多,許多人都因為車禍造成的碰撞認不出身份,我的屍體也會和其他人一起被帶回警察局。
周南行一如既往的做著醫生該做的工作,隻是還多了一個照顧孟曼曼的事情。
下班後他的同事好奇的問他:“那個6號病房的女人是誰啊,你認識她嗎?我看周醫生你對她好像格外關注。”
周南行離開的步伐頓了頓,靜默了好幾秒才說:“不認識,是你想多了。”
他的同事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相信:“是我想多了嗎?不過周醫生這幾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和趙醫生一起下班啊,你們吵架了嗎?”
全醫院的醫生都知道我和周南行是訂婚了的男女朋友,也知道我們之間一向感情深厚。
“沒有,我們隻是最近比較忙。”聽到同事的話,周南行離開醫院的腳步轉了個方向,向婦產科走去。
這是我們吵架冷戰之後他第一次來找我,不過......他再也找不到我了。
周南行在我的辦公室裏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我後又去我經常去的科室裏找了一遍,還是不見我的身影。
我看到他好像有些煩躁,最後他拉住了我同科室的同事詢問了我的下落。
我的同事看起來有些意外,她奇怪的上下打量了周南行幾眼,才開口說:“周醫生不知道嗎,希仁她三天以前就請假了,你作為她的男朋友竟然不知道嗎?”
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你們最近是不是吵架了,希仁請假的那天我看她狀態不太對。”
聽到我三天前就已經請假了,周南行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固執地說:“我們沒有吵架,隻是有一點小矛盾。”
我的同事是個已經結婚很多年了的姐姐,她歎了口氣,拍了拍周南行的肩膀:
“有什麼話就要說出來,問題是要立馬解決的,否則兩個人誤會越來越深,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磨煉。”
看著平日裏就對我十分好的前輩認真的在這裏開導周南行,我不禁落下淚來。
而周南行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感情很好。”
我哭著哭著就笑出了聲,感情很好?或許吧。
隻不過現在看來,我從來沒有真正的走進過周南行的心,他也從來沒有想要了解過我。
否則,我不信我躺在他的手術台上,他會認不出我。
還以為自己很會看人呢,挑來挑去給自己挑了個劊子手。
周南行再次一個人踏上了離開的路,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就在即將離開醫院的的時候,警察們帶著在醫院離世的無法識別身份的屍體要去屍檢機構。
正好遇見了周南行。
看著那蓋著白布的屍體,向來專業的見多了死人的周南行竟然有些異樣的情緒。
他緩緩走進,不受控製的抬起了手。
他要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
他要看見我了。
被他害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