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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長呼出一口氣,沉了沉周身氣勢,推開宋時冕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直視他落下的目光。
“宋時冕,你把我當什麼了?
古代的賢妻?
不僅要準許你納妾,還要準許你抬她進門?”
宋時冕的臉色變了,收起了剛剛的委曲求全,眉間冷冷的滿是疏離與冷漠。
“向安,我和你說過很多次。
我和江婉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婉她,很可憐。
你知道的,她家裏那個賭鬼父親,甚至要將她嫁給村裏的老光棍抵錢。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買賣嫁娶一說!”
提起江婉,宋時冕情不自禁地共情到生氣。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臉上滿是憤怒。
直到注意到我詫異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恢複了溫柔。
“江婉她實在是無處可去了。
她年紀輕輕,原本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向安,我隻是想幫她一把,等她有能力逃離那個家庭了,她就會走的。”
宋時冕低下的眉宇,是他為江婉的屈尊。
我輕笑出聲,搖搖頭直後退。
“如果你真的隻是想幫她,你大可以替她在外麵租一個房子,以公司的名義關照一下。
或是給她漲工資,讓她自己出去租一個治安良好的房子。
這些,都是解決辦法。
可你沒有。
你偏偏選擇了最傷害我的一種方式,要將另外一個女人帶進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房。
你甚至為了她,砸掉了我的書房。
哪怕你知道這間書房,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宋時冕,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在意什麼......”
五年的感情,突然要麵臨這樣的兵荒馬亂,痛徹心扉。
我還是難免紅了眼,眼角洇濕出淚花。
“我說了,我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麵......”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獨自在外打拚的女孩,怎麼沒見你給每個人都留一間房呢?”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眼底的嫌惡與失望就快要溢出來。
半晌,我頓了頓思緒,開口,一字一句地說。
“宋時冕,你不要在這裏冠冕堂皇地洗腦我,洗腦自己。
你要不要承認,你就是喜歡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