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來拘謹的看著顧淵,一張肉臉上擠的全是褶皺,笑的眼睛都快要沒了。
人家可是顧家的人,自己打拚多年才熬上個總監位子的夏輝集團,在這位小少爺眼裏......
屁都算不上!
而且,他聽大管家說,如今的夏輝集團也已經正式過戶到了顧淵手裏,也就是說,如今眼前這位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分分鐘能把他開除,再也混不下去的那種!
“小少爺當心,別磕到。”
小心翼翼的把顧淵服侍到車內坐好,張春來將完美仆人的角色扮演的相當好,即便是自始至終顧淵連句話都沒說,甚至沒看他一眼,可他卻也根本不生氣。
或者是不敢生氣!
“顧晟那老東西的舌頭看來是太長了,我什麼時候有說過允許他派你來接我?”
坐在車上,顧淵非但沒有任何高興,反而目光幽幽瞥過張春來的那張油臉,語氣森然冰冷。
他向來不喜歡被別人掌控,尤其是這種無論自己在做什麼,背後總有一雙眼睛,能夠洞察他每分每毫的感覺!
這令顧淵十足不爽!
“嘶......”
張春來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直接就嚇得臉色煞白,額角上豆大的冷汗劈裏啪啦往下滾。
下一秒,隻見他肥碩臃腫的身體,竟直接在車裏跪了下來,擁擠的車廂內頓時被他身上的肥肉堆滿!
“少爺息怒......這,這不關小人的事兒啊,是大管家得知您來這裏之後,擔心您的安危,怕蘇家的人對您不利,所以這才......”
張春來抖若糠篩,心裏頭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
來之前他就聽說了這位小少爺蹲過監獄,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可,如今親自麵對,他還是被從顧淵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給震驚到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就好像,剛剛隻要他膽敢有一個字說的不對,自己就會隨時丟掉小命一般!
“......這位小少爺,簡直太恐怖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張春來低著頭,不敢和顧淵對視,心中暗暗嘀咕:“比之前來視察的那位大少爺的氣場還要強大,嘶,顧家的人都太恐怖了,看來以後的日子要難過咯......”
張春來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上,自然也是個聰明人,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立馬開口:“小少爺您盡管放心,屬下絕對沒有要監視您的想法和意圖,如果您不喜歡,屬下可以立刻消失!”
“......”
看著跪在那裏的張春來,顧淵沉默許久,終於緩緩點頭:“先起來吧。”
“是。”
聞言,張春來如蒙大赦,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
“我聽說,蘇若歆是夏輝集團旗下的簽約藝人?”
透過貼有單視膜的車窗,顧淵凝視著不遠處的蘇家。
短短三年,這一家子渣滓靠著他在監獄裏的吃糠咽菜,過上了如今大富大貴的日子!
曾經那個僅有百平方的小院子,如今也成為了占地千平的豪宅!
五層高的西式小洋樓,院落裏隨處可見的名貴花草,還有成群的保安24小時晝夜巡邏。
這一切的一切,看的顧淵心裏都恨意滔天!
這一家人明明在答應自己,會替他好好照顧外婆後,卻出爾反爾。
明明他們有著花不完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甚至就連養的一條狗,吃的都是幾千塊一袋的進口狗糧!
可,卻能放任外婆餓死,凍死!
視若無睹!
這究竟是一家子怎樣的畜生!
“一家子......畜生!你們好歹毒的心腸!”
鋒利的指甲幾近嵌入皮肉,顧淵努力控製著要衝下去殺人的衝動,眼底猩紅。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幾年外婆沒有了自己的消息,獨自一人終日蜷縮在那破爛棚戶裏,該有多麼絕望。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蘇家所賜!
蘇若歆!
“我會讓你付出此生都無法償還的代價!”
心底怒吼,同時顧淵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了張春來身上,等待對方給出答案。
“沒錯,回少爺,蘇若歆確實是咱們夏輝的人。”
張春來有些不敢和顧淵對視,小心開口:“您之前在監獄裏麵,蘇家的日子過的並不算富足。
所以大管家就派人來了集團一趟,叫我把蘇若歆小姐簽約下來。”
“聽說是想讓您在出來之後,生活的更好一些。”
麵對顧淵,他不敢撒謊,一五一十的把三年前蘇若歆是怎樣進入夏輝集團,還有她這些年在公司內的表現,都講的清清楚楚。
然而,
聽完這一切的顧淵,眉角卻是忍不住狠狠皺了起來。
“你是說,蘇若歆之所以能進夏輝,是因為顧晟那老東西發的話?”
“當然!”
張春來理所當然的點頭:“如果不是大管家下令,就憑蘇若歆......呃,少爺您夫人的演技和聲望,是完全沒資格加入夏輝的。”
他還不知道顧淵如今和蘇若歆之間的關係,所以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顧淵倒是不介意這個,眉頭一擰:“這麼說,這一切根本就和周勝其實沒有任何關係?”
“周勝?”
張春來一臉懵逼,半晌後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您說的應該是周開泰的那個敗家兒子吧?
他算個屁!”
“咱們夏輝集團可是大夏最頂尖的藝人公司,旗下的哪個藝人拎出來不是個頂個的高質量!”
“要是沒點真本事,別說是周勝,就算是他爹親自來說話了,那也沒用!”
“原來如此。”
得知了這一切的顧淵,嘴角微微上揚。
他本以為蘇若歆是靠著周勝,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名氣,可沒想到......
原來這看似聰明的女人,實則也隻不過是人家股掌裏的玩物!
被人白嫖了還自作聰明的在那跪舔!
當真可笑愚蠢至極!
“好了,我和蘇若歆馬上就要離婚了,你用不著那麼擔心。”眼見對方還在畏懼之前的失言,顧淵‘好心’提醒。
“什、什麼?”
張春來麵色一怔,緊接著立馬反應過來,長籲了一口氣:“少爺,屬下明白了。”
“嗬嗬嗬,你很聰明。”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顧淵推開車門,再次拉上那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頭也不回:“通知你的人,不許再跟著我,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去集團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