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輕煙看這一行人的氣場做派,她不敢多想就直接回答。
“林伯父有著嚴重的心臟病,平時一直都在吃藥控製,這次受到的打擊比較大,所以有昏迷的危險。”
陌輕煙說完了才後知後覺,她沒有經過病人家屬的同意,就說了林雲山的病情。
她向林雅竹投去抱歉的目光。
去看見林雅竹強忍淚水,死死咬住嘴唇的模樣,她不由得一陣的心疼。
“我們剛才聽見你說,有人能救林總裁的,是嗎?”
陌輕煙還沒有心疼林雅竹幾秒鐘,就聽見皮特的問話。
她點頭,回答皮特的問題。
“是的,是本院的前院長,他在心臟方麵很拿手,不過可惜的是,他今天晚上要離開醫院。”
皮特聽完,點點頭,立馬轉身對著獨孤淩天微微鞠躬。
“少爺,要是心臟方麵的問題,首屈一指的是皮埃爾,和皮埃爾不相上下的是彼得。”
皮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這兩個人的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渾身一震,彼得是誰他們不知道,但是皮埃爾他們很清楚。
那是國際水平第一人,這樣的人,別說林家請不起,就是溫家,也是沒有門路的。
“切,皮埃爾醫生是國際水平第一的心臟專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能請的到?”
溫琳琳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些人自不量力,打腫臉充胖子...
溫陵也有心臟病,溫家自然也托人找過皮埃爾,不過可惜,無從下手。
而溫均含的第一反應,完全和皮埃爾無關,他的腦袋裏麵,就隻有皮特對男人的稱呼“少爺”。
然後他的目光微微一凜,心裏立刻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L財閥的神秘無人得知,光是皮特就夠神秘的了,而他卻隻是一個下屬,或者說隻是一個奴才?
那麼這個一身貴氣,氣場強大到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才是L財團的擁有者?
林雅竹走到獨孤淩天的麵前,他在車上說過,他會找最好的醫生的。
仰著頭,忍著眼淚,看著獨孤淩天。
“獨孤淩天,你說過,你會幫我找最好的醫生的。”
獨孤淩天頷首,聲音低沉。
“我說過,叫我淩天。”
獨孤淩天完全不顧場合,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糾正林雅竹的口誤。
同時對皮特下著命令。
“皮特,去請皮埃爾。”
“...”
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想要掏耳朵,請皮埃爾?
他們是幻聽嗎?請皮埃爾?說得好像是去請家庭醫生一樣的輕鬆。
皮特微微弓著身,並未了離開,也沒有打電話。
“嗯!”
獨孤淩天單單一個“嗯”就讓皮特渾身緊繃。
“少爺,皮埃爾醫生在閉關研究澳菲洛,時間是半年。”
獨孤淩天不理會皮特的話,惜字如金。
“去請。”
皮特無奈,繼續彙報。
“這...需要您親自出馬。”
獨孤淩天這次給了皮特一個眼神,這個眼神,讓皮特背脊發涼。
“沒有夫人的首肯,我們連和他通話都做不到。”
皮特硬著頭皮,搬出了他們的夫人,在獨孤淩天的麵前,就隻有夫人能夠讓他稍微的正常思考。
“等著我。”
獨孤淩天給了林雅竹三個字,就轉身離開。
皮特和保鏢們也跟著浩浩蕩蕩的走了。
陌輕煙:“雅竹,這些人是誰啊!他們真的能請到皮埃爾醫生?”
林宇:“姐,那個男人氣場好強大,他是你朋友嗎?”
陌輕煙和林宇湊了上來,一直追問著林雅竹獨孤淩天是誰,而林雅竹除了在心裏苦笑,就是在臉上強裝鎮定。
隻有林夫人疑惑的揉著太陽穴,想了許久才問林雅竹。
“雅竹,那位皮特先生就是你爸爸的朋友嗎?”
林雅竹爸爸的朋友?
溫均含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聽林雅竹和林雲山說起過皮特。
原來林家還有這樣的後台?
難怪五年前林氏廣告能起死回生?
有L財閥那樣的大靠山在,別說一個小小的林氏廣告,就是十個也是不在話下的。
“爸爸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林雅竹不禁脫口而出。
林夫人搖搖頭,皮特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
林宇卻若有所思,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林雅竹一眼。
“姐,你真的不記得皮特這個名字了嗎?”
林雅竹茫然的看著林宇,皮特這個名字她應該記得嗎?
“小宇,你知道皮特先生?”
林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慌張,他別過臉故意看向手術室。
“聽爸爸說起過,說是好朋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林雅竹走到林宇的身邊,一雙眼睛就能那樣放在了林宇的臉上。
“林宇,你是我的親弟弟,你撒謊的時候,就是不敢看別人的眼睛。”
林宇低頭,一副打死不說話的模樣。
林雅竹無奈,隻好作罷。
“雅竹,我們談談吧!”
一直都沒有出聲,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溫均含終於找到了機會,要和林雅竹談談。
林雅竹抬頭對上溫均含有些疲憊的眼神,心裏很不是過意不去,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原因,才造成的。
“我們出去說。”
溫均含轉身往前走,林雅竹跟上他的腳步。
在醫院的休閑草坪上,林雅竹和溫均含並排走著,微風吹來,讓二人的頭腦都清醒了許多。
“雅竹,你是怎麼回來的?”
林雅竹停住腳步,定定的看著溫均含的臉,堅毅的臉龐,高挺的鼻梁,濃濃的眉毛下麵是一副金絲眼鏡,厚厚的嘴唇,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溫均含在她的麵前,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不管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不管她是不是犯錯,他都是會心平氣和的找她商談,一起分析解決。
他們之間,比男女朋友要少了很多的激情,而他們的關係,又比普通朋友要親近幾分。
“均含...”
林雅竹開口,喊了溫均含的名字,就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
她想起了獨孤淩天的那句話。
“你怎麼確定你是昏迷,而不是失去記憶?”
林雅竹幾次開口,她都說不出話來,溫均含看著她,聲音溫和而真摯。
“雅竹,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是別人想要毀了你我?還是確有其事?”
溫均含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了無波無瀾的地步。
林雅竹咬了咬舌尖,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雅竹,沉默不言,不是你的性格。”
在林雅竹的沉默當中,他的嘴角牽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一把將林雅竹摟進懷裏,就像是抱著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心翼翼。
“不管是誰想要把我們分開,我都不會放手的。”
林雅竹把頭埋在溫均含的懷裏,眼淚忍也忍不住。
溫均含很愛她,她感受得到,她的心裏也是有溫均含的。
她不想對溫均含撒謊。
“均含,我不知道。”
林雅竹的聲音很弱,剛好夠溫均含聽得見。
“不知道沒關係,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告訴我你被綁架的經過,有沒有什麼幫助警方破案的線索。”
他推開了林雅竹,視線一直都放在林雅竹的臉上。
“最主要的是你是怎麼回來的?”
溫均含溫柔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麵部表情。
“均含,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不是被綁架。”
林雅竹有些慌,驀地低下了頭,不敢看溫均含一眼。
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她無法麵對深深愛著她的溫均含。
溫均含伸出手,抓著她的雙肩,強行讓她麵對他。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的指節發白,聲音帶著顫抖。
林雅竹低著頭,肩膀被溫均含捏得生疼。
她忍著疼,說話也是結結巴巴。
“我...我打算...打算去做...親子鑒定。”
溫均含:“...”
他倒退幾幾步,身形有些不穩,林雅竹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
“別,你別過來,我是幻聽,絕對是幻聽,你再說一遍。”
林雅竹閉了閉眼,鼓足勇氣,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出來。
“四年前,我在艾爾醫院昏迷了一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溫均含不用想就點頭,那件事他當然是知道的,也是因為從哪個時候突然沒有了林雅竹的消息。
他懷疑過林雅竹的去向,甚至包括林氏廣告的為什麼會突然間轉危為安?
“自然記得。”
林雅竹點頭,深吸一口氣。
“哪個人說,孩子四歲,我那一年並不是在艾爾醫院昏迷。”
“那個人?”
不自覺的,溫均含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他的眼孔猛的一縮。
過了一會,溫均含才緩過勁來。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孩子的爸爸?”
林雅竹點頭。
“你生沒生過孩子,難道你自己不記得嗎?”
這是溫均含的第二次怒吼。
林雅竹搖頭,一切都是無話可說。
“你除了搖頭,點頭,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話嗎?”
溫均含再也控製不住他的情緒,吼得更加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