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婉婉，她回來了

我低著頭閉著眼睛對著蛋糕虔誠地許願。

我希望陸先生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還希望，可以一輩子陪在陸先生身邊。

但人生忌滿，事事哪會件件都如願。

徐若婉出現的時候，我正在別墅裏給陸先生煮醒酒湯。

陸先生參加家宴，每每這個時候都會喝點酒回家。

我正煮著，聽到了客廳有人說話的聲音，我連忙跑了出去。

「陸先…生？」

我看到男人懷裏抱著一個喝的暈乎乎的女孩。

林助理見我走過來連忙介紹，「這是徐小姐，陸總的侄女。」

我腳步微頓，視線不自覺地飄到了女孩臉上。

我還記得林助理說過，我能被陸先生帶到家裏就是因為我這張臉和他的侄女很像。

我看著陸先生懷裏的女孩，嬌豔動人，我與她的眉眼極為相似。

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毫無征兆地湧上心頭。

我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接過女孩，卻被陸先生避開了。

我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自進屋以來，他甚至連眼角的餘光半分都沒有施舍過給我。

他輕聲地哄著她，「婉婉，醒醒到家了。」

婉婉二字直接將我震在原地，我忽地想起了十八歲那個夜晚陸先生在我耳邊的告白。

原來她就是陸先生從二十歲就開始喜歡的女孩。

我看見女孩在他懷裏含含糊糊說著什麼，陸先生笑的很溫柔。

他又輕聲說著什麼，說的懷裏的女孩嘟嘴嚷嚷。

我壓抑住了內心的酸澀開口了。

「陸先生，我來照顧徐小姐吧。」

他這時才看了我一眼，「我來就行，你送碗醒酒湯來我房間。」

說完他就將女孩公主抱起上了樓，半分沒有意識到我難看的臉色。

又或許是意識到了但不在意。

六年了，我沒有去過一次陸先生的房間，他說他有潔癖，不希望外人進出。

我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忽地發現我好像總是這樣，總是在他背後默默注視。

默默地等他回頭看我一眼。

「我好像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徐小姐？」

我轉過身問站在一旁的林助理。

他推了推眼鏡，認真地回答，「徐若婉小姐是陸總的侄女，不過並沒有血緣關係，陸總雙親過世後就被徐家照顧認作幹兒子，徐小姐從小就黏陸總，這幾年都在國外，今年剛回來。」

我覺得心口越來越悶，婉婉回來了，那挽挽是不是就要退場了？

我掩飾地背過身往廚房走去，不想讓人發現我此刻的難堪。

「謝謝林助理，我煮了醒酒湯，我給林助理盛一碗吧。」

「不用了，謝謝林小姐，我先回去了，林小姐再見。」

「林助理再見。」

告別林助理後，我私心地叫來了阿姨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再回到了廚房盛了兩碗醒酒湯上了樓。

房間的門沒有關緊，裏麵也沒有開燈。

我靜靜地站在門口，借著窗外泄進來的微弱光線裏，我看見陸先生打濕了毛巾細致地給女孩擦臉。

我忍住內心的苦澀走進了房間，將醒酒湯放在床頭櫃上。

將一碗溫熱的醒酒湯遞到他手裏，「陸先生您先喝一點吧，我已經叫阿姨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

「好，你先去休息吧，林挽晚安。」

「晚安陸先生。」

出門前我輕輕地把門帶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陸先生，期盼他可以回過頭看我一眼。

但直到門被關緊，都沒等到他的一眼。

翌日上午，徐小姐還沒起，我依照慣例地上前替陸先生整理西裝。

「最近你就在家好好陪著婉婉吧。」

我正給陸先生打領帶的手抖了一下，又裝作平靜的樣子地點了點頭。

「好。」

我站門口目送陸先生上車的背影，直到轎車尾氣消失不見才轉身回去。

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徐若婉已經下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