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當然沒有回家。
離婚協議書是我第二天送到他公司的。
當看到手裏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時,他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宋思瑜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離婚?你配嗎?”
我盯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你可以找你的律師擬一份,我會配合你簽字。”
魏遲怔了一下,似是沒想過我會這麼堅決。
“你爸的公司......”
我打斷他的話,“不要了。”
人都全沒了,守著一個苟延殘喘的公司還有什麼意義?
他又一愣,下頜緊繃,“離婚可以,但你得淨身出戶。”
我捏緊掌心,指甲深深的陷入。
“我爸當初給我的那份嫁妝,我要帶走。”
魏遲輕笑了一聲,整個人向後陷進真皮的椅子裏,“嫁妝?這五年你家那個破公司負債累累,如果不是我好心幫你們還債,你媽和你說不定還要吃頓牢飯。”
因為憤怒我的胸腔不住的起伏。
魏遲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宋氏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魏家不知道在背後動了多少手腳。
當初我爸以當初救過魏遲父親一命,換來我和魏遲的一紙婚約。
希望魏家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幫襯宋家渡過難關。
也能替我尋個好的歸宿。
可他哪會知道,就在宋家出事他離世的第二年,魏家也被卷入破產風波,當時偌大的魏氏如同山雨欲來前的一座搖搖欲墜的破樓閣。
自己都自顧無暇,哪會肯幫宋氏。
但魏家比宋家卻足夠的幸運,經過兩年時間的過渡,整個魏氏轉危為安。
而魏遲掌權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徹底摧毀尚且還有一口氣的宋氏。
他恨我,恨整個宋家,五年前用一紙婚約拆散了他和他的白月光,姚姍姍。
魏遲一直以為姚姍姍是因為傷心欲絕才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哪曾想過,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姚姍姍,是一個人愛慕虛榮的女人。
當年魏家麵臨破產時,她曾獅子大開口和我媽要了五百萬才肯罷休。
我媽為了保全我的婚姻,不得已將家裏最後的一點存款給了她。
可魏遲不相信,寧願相信這是我栽贓陷害姚姍姍理由。
思緒回籠,我麵色蒼白、眼底慘紅一片,哆嗦的出聲,“你以為這五年毀掉的僅僅是一個人的愛情嗎?”
魏遲聽罷將桌子上的玻璃用力地砸在我的腳下。
玻璃片四濺,有幾片紮進我的肉裏。
他指著我,目眥欲裂,“別裝了宋思瑜,從小嫁給我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現在裝什麼?”
我盯著他猩紅的雙眼,笑的諷刺。
“我是曾經喜歡過你,但我後來愛的人根本不是你。”
說罷,心裏泛起一股細密的痛意。
我的腦中不住的浮現出一張,清冷俊逸的麵孔。
可我愛的那個人早就被我弄丟了......
我說完,魏遲猛地起身走到我身前,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捏緊我的下巴。
我被迫的仰起頭對上他那雙陰翳的眼睛。
“你不愛我?”
“宋思瑜有本事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