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了一眼施予手臂上的擦傷,關心地說:“你去處理一下吧。”
施予搖搖頭,滿眼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的江陵,開始責備自己。
“要是我速度再快一點,小淩就不會受傷了。”
“雖然我不是這科室的醫生,但我還是交代了我的同事好好照顧小淩,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資源。”
我突然想起來,這家醫院正是施予所在的那家醫院。而江陵也僅僅是小腿骨折。
我到現在才知道,施予說加班都是假的。
這麼久以來,我跟兒子就像是一個笑話,被她耍的團團轉。
兒子為之驕傲,心疼的媽媽,卻在生死攸關時奮不顧身去救別人的孩子。
我那條救命的消息,全然被她當做垃圾。
我咆哮著,想要抓著施予的衣領質問她,你為什麼不看那條消息?你到隔壁看看啊,看看你的兒子現在的慘狀啊?她現在嘴裏還在叫著她的媽媽......
可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江澈穿過我的身體,拉起施予的手,一臉深情地說:“你已經做的夠多的了。通過這件事我更加確定我們的感情,施予,你跟肖銘離婚吧,我知道你不愛他,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施予遲疑了,深陷猶豫、彷徨之中,過了半晌她略有所思地說:“再等等吧。”
我的腦袋像是被什麼重重一擊,一陣嗡嗡作響。
施予跟江澈是彼此之間的初戀,施予跟我說過他們早就過去了。
可一年前,江澈又回來了,離婚帶著一個孩子,回來第一件事就聯係了施予。
那天我在施予的臉上看到了異常燦爛的笑容,那是她從未對我有過的笑容。
施予赴約了,他們去酒吧狂歡。
可是很不巧,那天,我的朋友也在那,他給我拍了一張倆人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我頓時氣的火冒三丈,等她回來,我拿著照片質問她。
施予看到照片先是一愣,然後反過來對我發脾氣:“這隻是朋友之間的寒暄而已,你居然這麼不放心我,專門找人來跟蹤我,肖銘我對你太失望了。”
施予為此一個禮拜沒有理我,我也覺得我可能錯怪她了,卑微的哄著她,求她原諒我。
原來一開始,施予就把我當做一個備胎,十年的婚姻不過是一個笑話。
兒子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嘴巴還在倔強的一張一合,眼皮越發沉重,卻還在死死撐著,沒等到爸爸媽媽,他怕閉上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我想把她抱在懷裏,卻怎麼也做不到。
我真的懊悔為什麼要讓兒子獨自在家?施予連我電話都不接的人,我憑什麼確定他會看我的消息?如果那天我在堅持一下,讓她跟我走,就不會發生悲劇了。
施予再次從兒子的病房門口經過,等她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碗雞湯,急忙走到隔壁病房。
她親自一勺一勺吹涼了,小心翼翼送到江陵的嘴裏;江澈則在按摩著他兒子的腳。這場麵像極了溫馨的一家子。
而我的兒子現在已經水米不進了,隻能靠著輸液來維係生命。
施予你沒有心嗎?兩天了,你連我的那條短信還沒點進去嗎?
也是啊,這麼溫馨的場麵,她哪還能想起我們父子倆,我們在她眼裏又算什麼呢?
江澈突然問施予:“發生這麼大的地震,肖銘這兩天有沒有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