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淮結婚的第十年,他說他膩了。
「女人做成你這樣真失敗,成天在家也不打扮,跟個黃臉婆一樣!」
江淮的小白花秘書靠在他的肩頭,和他耳鬢廝磨。
後來離婚那天,他看著我露出一絲愧疚的神情。
「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難處,記得來找我。」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裏剛到賬的幾千萬,微笑道:
「如果你有什麼難處,千萬不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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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淮打來電話說他想吃餃子了,我馬不停蹄的出門買肉,擀麵。
做好已經晚上八點了。
江淮最近都在加班,我體諒他辛苦,提著餃子就往他們公司趕去。
職員們都走了,隻有江淮辦公室還亮著暖黃的燈光。
還未靠近,就聽到酒杯碰撞的聲音。
我腳步一頓,透過虛掩的門看了進去。
「江總,這麼晚不回家您就不怕您的夫人生氣?」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語氣曖昧。
她是江淮新招的女助理沈安安,我見過幾回,來家裏替江淮拿過幾次資料。
當時她的態度就不太對勁,帶著幾分挑釁和不屑。
我隻是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都年輕氣盛,不予理會,誰曾想她和江淮竟然有這層關係。
「我都說了,和我在一起時,別給我提她。」
江淮輕輕的拉了她一下,語氣裏都是不耐煩。
「哪個女人和她一樣?沒有自己的事業,成天待在家裏搗鼓她的破畫,願意當個家庭主婦的?」
「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名師大家了?就她畫的那些破玩意,擺出去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沈安安伸出手捏了捏江淮的手,眼裏影影綽綽,目光火熱又迷 離。
「江總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我要是您夫人啊!我肯定不會當一隻金絲雀,這女人呀,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否則出去都讓人瞧不起。」
江淮沒有甩開她的手,反而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亂摸。
而之前我隻是伸手替他拂掉頭上的樹葉時,他都會嫌惡的打開我的手。
「我說多少次了,不要碰我的頭發,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頭發了!」
江淮主動俯身靠在了沈安安的頸窩,接過她手中的酒杯,將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
「三百六十五天都對著她那張臉,我真的膩了。」
隨後江淮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在惋惜。
「如果不是她攜恩求報,我會看得上她?」
江淮的話像一根根針,慢慢的紮進我的心臟,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壓迫的我喘不上氣。
看著耳鬢廝磨的兩人,我將手中的保溫飯盒放在了門口。
我和江淮是高中同學,從相識到結婚,十幾年都是我們彼此相持走來的。
江淮是單親家庭,媽媽和人跑了,爸爸嗜賭酗酒。
江淮跟著他爸幾乎是飽一頓餓一頓,他爸喝了酒就會打他,罵他。
最難的時候把他按在地上打,讓他去死,說他就應該和他媽一起去死。
是我踹開了他們家的門,帶著他逃離了那個家。
後來他爸在外麵賭紅了眼,欠了一屁股高利貸,要債的找上了他。
我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捅向江淮的那把刀刺進我的腹部時,他哭的撕心裂肺。
「書渝,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以後非你不娶,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要守活寡了?所以你不能死。」
「你今天去公司了?」
江淮晚上十二點才回的家,一進門就把裝著餃子的保溫盒放在了餐桌上。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
客廳灰暗的光亮映著我的影子無比的落寞。
「嗯,也都看到了。」
我並未打算隱瞞,有些事捅破了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我和她隻是逢場作戲而已,我承諾過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江淮一臉坦蕩,似乎今晚和別人卿卿我我的人並不是他。
「那些都不重要了,你說你膩了,那我就放你自由吧!」
這麼多年江淮一直覺得是我在攜恩壓迫他和我在一起的,那份恩情像一座巨山,橫在我們之間。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要離婚嗎?」
我點了點頭。
江淮眉心蹙了蹙,似乎有些不悅。
「書渝,你想清楚了,是誰給了你今天的地位?離開了我你可就什麼也不是了?」
我卻直接拿出了離婚協議丟在了桌子上。
「我想的很清楚了,我們沒有孩子,就一些資產,公司股份我要20%,名下不動產一人一半。」
聽我說完江淮臉色大怒,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翻開來看了一眼後直接甩在了我的臉上。
「憑什麼?這麼多年這個家一直都是我在打拚,你付出了什麼?你憑什麼張口就要走一半?」
麵對江淮的質問,我卻笑了起來。
我撞見他和助理親密行為提了離婚,他卻沒有半分悔意,隻是想著我不該分走他的財產。
可能他忘記了,當初是誰創立的公司,是誰為了拿下一個又有一個的訂單在酒桌上喝的胃出血。
是誰為了讓他在商場站穩腳跟,低聲下氣的求著別人和我們合作?
公司穩定後,是他說不想我那麼辛苦,也不想看到我這麼頂著一張絕美的臉蛋身邊圍滿了形形色 色的男人,他不放心。
讓我回家可以繼續追逐我的夢想,他主外,我主內,和諧美滿。
這時江淮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凝眸盯了我一眼,接起電話時語氣已經柔和下去了不少。
「喂,我已經到家了。」
「你少喝一些,別多想,她是去過公司,但是我們清清白白,不用害怕,我也沒有要開除你的意思。」
「你聽話,我等會去接你」
掛斷電話後,江淮提起了包,然後警告的看向我。
「我有點事要出趟門,你別給我作什麼妖來,離婚這個事暫時先放下,你先冷靜冷靜。」
說完江淮頭也不回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被我的畫架絆了一下,江淮大罵了一聲。
「真是什麼垃圾都往家裏放。」
說完就朝著架子猛踢一腳,畫架倒地,畫板被摔斷了一邊。
江淮出門後不久,我的好閨蜜就給我發來信息,還有一張照片。
「姐妹,這是你老公吧!」
照片裏江淮坐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沈安安摟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模樣好不親昵。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酒吧,一進門就看到江淮坐的卡座十分的熱鬧。
幾個年輕人在起哄。
「喝交杯酒算什麼,有本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沈安安麵露嬌羞,低頭垂眉。
江淮嘴角輕笑,眉眼迷 離,然後伸手挑起沈安安的下巴,慢慢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