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處廢棄工廠內,一股發黴混著血腥味刺入洛蘇榆鼻尖,洛蘇榆擰緊了眉頭,嫌惡的揮了揮手,目光投向縮在角落衣衫破爛的人兒,宛若玫瑰花瓣嬌豔的唇勾起。
“洛初眠,被千夫所指的感覺好受嗎?”
聽見聲音,洛初眠猛地抬起了頭看向門口那抹光鮮亮麗的身影。杏眸瞪大,腦袋中一根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
“是你!這都是你做的!”洛初眠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沒錯,就是我。”
洛蘇榆輕輕一笑,陽光灑在她身上精致的容顏似是鍍上一層薄紗,美得如夢似幻。
這麼美得洛蘇榆刺痛了洛初眠的眼。
洛蘇榆不緊不慢的走到洛初眠跟前,蹲下。伸手狠狠地捏起洛初眠的下巴像是要把她下巴捏碎般,“知道為什麼嗎?”
洛初眠急促的呼吸著,猩紅的眼死死的盯著洛蘇榆。
“因為我想讓你死!因為你才是洛家真正的大小姐,那隻鐲子本該是你的,是我偷得。”
洛蘇榆滿臉猙獰,看著洛初眠那雙漂亮的讓她想據為己有的眸子,眼神中充斥著陰狠:
“知道我為什麼還是讓你進入洛家嗎?因為我怕,我怕洛家發現我是假冒的。所以我隻能讓你待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可沒想到血緣關係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洛家人對你比對我更好!洛家竟然想讓你嫁給我的澤哥哥,所以......
我給你下藥,讓你被輪奸。把照片發給雜誌社,我要讓你的名聲在洛家人眼裏徹底敗壞。我要讓你眾叛親離,我要讓你孤立無援!”
說到最後,洛蘇榆幾乎用吼得。
她恨洛初眠。
都姓洛,憑什麼她就是豪門千金,憑什麼她擁有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憑什麼大家都喜歡她!明明她才是最優秀的,明明她才是!
所以,她要親手毀了她。
洛蘇榆鬆開了洛初眠的下巴,起身。瞬間恢複成那副溫柔優雅的模樣,嘴角的笑容那麼柔和卻又那麼的陰森。
“洛蘇榆,你!!你不得好死!”
洛初眠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恨意,渾身不停地顫抖著,眸中已然充斥著鮮血。
為什麼!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到的一切,你為什麼還要置我於死地。”從洛蘇榆的眼裏她看得出自己隻怕是走不出這個工廠了。
但她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你不死,我怎麼占有你的臉,你身上的洛家血液?”洛蘇榆輕描淡寫道。
“什麼意思?”洛初眠意識到什麼,驚恐的看著她。
“來人,動手。”
洛蘇榆嘴角的笑容消失殆盡,大步走出工廠。
聽著裏麵時不時傳來的痛苦叫聲,她覺得悅耳極了。
很快,很快那張完美無缺的臉就是自己的了。
很快她就不用擔驚受怕被洛家人發現她是被頂替的了。
很快孟澤也會是自己的。
洛初眠,或許你這輩子存在的價值就隻是給她洛蘇榆鋪路。
“洛小姐,成功了。”
“嗯,把她處理幹淨。”
“是。”
*
洛初眠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張陌生的臉,扯了扯嘴,鏡子裏的人也跟著扯動嘴角。
巴掌大的小臉晶瑩剔透,五官精致的可怕。未施粉黛卻盛施粉黛,蒼白的嘴唇卻嬌豔如一朵危險的罌粟,眼角微揚,眸光瀲灩無形中透露出一股難以描述的媚態。
漆黑微卷長發鬆鬆垮垮的由一根簡單絲帶綁在腦後,慵懶、典雅。 即便是扯著嘴角做著鬼臉,依舊美豔動人。
這張臉同樣美得讓人窒息,但這絕對不是她的臉。
修長的手指摸上溫熱的臉頰。
她重生了!
她竟然重生了!
洛初眠倚在水池邊,捂著臉開始開始笑,笑的歇斯底裏拚命咳嗽才漸漸冷靜。
洛蘇榆!你偷了我的家庭,偷了我臉,偷了我的一切。現在我回來了,以前的種種我會跟你慢慢還!
顧清霄!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顧清霄,京城四大世家顧家繼承人顧清霄!
眼神漸漸堅定,顧清霄用冷水洗了把臉,深吸了口氣,扯出一抹微笑,根據腦中的記憶慢悠悠的走出房間。
站在樓梯樓,瞥到正廳正在吃飯的一家子,清了清嗓子。
聽到動靜,顧老太太趕忙放下手中碗筷,緊張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看著洛初眠:“清霄啊,怎麼出來了?是不是餓了?跟奶奶說,奶奶讓人把吃的送上去......”
‘啪!’
清脆的響聲猛地打斷老太太的話。
顧川將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顧清霄後無奈又埋怨的衝著老太條道:“媽,你看你都把她寵成什麼樣子了!做的都是些什麼上不了台麵的事情,把我顧家的臉麵都丟盡了!”
一看到顧清霄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顧川就來氣,丟下碗筷憤恨的歎了口氣大步走向書房。
“你給我站住。”
顧老太太臉色猛的一沉,中氣十足的怒吼了一聲:“顧川,你別忘了清霄才是你女兒,清霄才是顧家繼承人,別給我天天聽那些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挑撥。”
語罷,老太太還瞥了一眼坐在飯桌上的兩人,冷哼了一聲。
田妙晴拿著筷子的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臉上的笑容尷尬的僵著,藏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攥緊,隱忍的眸子閃過一絲陰狠。
剛準備起身說話,一雙冰冷的手覆了上來,顧飄然衝著她壓了搖頭示意她看向顧川。
老太太越是討厭她們母女,說話越是難聽,爸爸越是會維護她們。
她們根本什麼都不需要做,自然會有人替她們討回公道。
顧飄然眸中斂著幽光,看著顧川一臉不滿的樣子捕捉痕跡的勾起了嘴角。
顧清霄扒拉著指甲,將顧飄然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原主從跟外公生活在一起,沒有勾心鬥角脾氣雖說不太好但性子善良沒有壞心眼又哪能跟這麼一朵心機頗深的白蓮相對抗。
顧清霄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塵,媚眼看向顧川。
顧川不敢跟老太太大吼,但也不滿老太太這麼詆毀田妙晴。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清霄才是我女兒,飄然難道就不是嗎?飄然難道就不姓顧嗎?妙晴也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怎麼就成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