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燒還沒退,整個人身體像是注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可我媽還是老時間把我叫了起來。
「起床。」
她聲音冷漠,粗魯地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我不舒服地叮嚀兩聲,卻聽到桌邊傳來嘩啦啦的翻書聲。
「再不起床,這些就來不及背了。」
我媽聲音裏帶著不耐煩,僅有的理智告訴我她要生氣了。
我昏昏沉沉地看著牆上的鐘,四點半。
別人家的孩子也會這麼早起來讀書嗎?
我不知道。
七點到學校,還有早讀課。
「課代表,把默寫卷子發下去。」
我站起身來,卻頭暈目眩極了,我咬牙硬挺著。
走了幾步,卻在一片驚呼聲中一頭栽了下去。
「是的......情況就是這樣,要不要把您家孩子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他該學會吃苦,別耽誤今天的課程......」
我從醫務室的床上清醒過來,頭痛欲裂,模模糊糊聽到班主任和我媽的通話。
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她怎麼能這麼冷血無情?!
學習,學習,學習。
我就像一台被人操縱的精密儀器,半刻不能停歇。
「陸彬,過兩天你能幫我個忙嗎。」
破天荒地,我頭一次露出我的脆弱,懇求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