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確定周圍再也不會有認識的人以後,我才放任自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等坐到診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看診的醫生,是我的朋友葉浩。
見我這樣,葉浩長歎一聲,邊給我開單子邊問:“見到蘇硯了?”
我失魂落魄的點點頭,眼淚又要控製不住的往下落。
葉浩往我的手裏麵塞了紙巾,心疼的拍拍我的頭,“月月,別哭了,先去拍片子吧,我給你看。”
排隊的時候,我看著窗外的豔陽天,想起了我剛認識蘇硯的時候。
那時候,蘇硯才19歲,還是剛從小縣城裏考進大學的大男孩,因為缺錢,他被人忽悠進了市裏麵有名的夜店,他從來沒去過那些地方,所以在被要求做出特殊要求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大。
大到連音樂聲都停下了,所有人都在看他,像一群豺狼盯著待宰的羔羊。
那時候我還是風光無限的時家大小姐,骨子裏還帶著熱血,我沒顧朋友的阻攔,花重金砸下幾十萬替蘇硯擺平了麻煩。
然後我牽著他的手,張揚至極的宣布:“這以後是我的人,都別招惹他。”
19歲的蘇硯特別青澀,什麼話都不會說,直到被我帶出夜店,坐上回學校的車時,他才呐呐的說:“我以後會賺錢還你的。”
我把車停在路邊,笑嘻嘻的湊到他麵前,大膽的往他臉上親了口:“我不缺錢,我要你當我的男朋友。”
.........
“二十九號,時月。”
護士叫號的聲音把我的思緒喚了回來。
熟練的進行了一套流程以後,我帶著片子回到了葉浩的辦公室,
雖然早就知道我自己的情況不會好到哪裏去,可是在看見葉浩難看的臉色時,我的心還是提了起來:“怎麼了?”
葉浩放下手裏麵的片子,捏著眉心說:“月月,我們要不還是做個搭橋手術吧?”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如果不是我的情況差到了極點的話,葉浩不會說出讓我搭橋的話,大概是怕我擔心錢的問題,他又急匆匆的補充:“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能出得起。”
我拒絕了葉浩的提議,從他的手裏麵抽回了那張片子:“算了,葉哥,我不想受罪了。”
心衰,不是搭橋就能治好的,這是器官衰竭,就算是手術搭橋成功,我也隻是能再多活幾天而已。
況且,我的身體太差,搭橋的風險很高,也許,我就會死在手術的過程裏。
比起在醫院裏麵度過最後的時光,我還是想出去走走。
葉浩張了張嘴,他想勸我,可是對上我的目光以後,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他低下頭,給我開了藥。
這種藥可以最大限度的緩解我的病情,副作用也很大,但我別無選擇。
再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我的東西已經被扔出來了,門上是個新鎖,我的舊鑰匙已經打不開了。
我惶然的聯係房東,可是一直打不通,在電話第三次被自動掛斷的時候,我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