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宿辰接過登基前一天,我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進入皇宮。
我等他到深夜,他才急匆匆趕來。
“明日,宮內舉辦我的登基大典。”
他頓了頓,又說:“朕會迎娶徐瑞茵。”
我啞然,喉間白布下,未愈合的傷口刺痛得厲害。
他囑咐我在王府等他,他去解決宮中叛軍。在我苦苦周旋,差點被叛軍將領一劍穿喉時,他卻去前太子宮裏,帶走了徐瑞茵。
我還活著,隻是再也不能說話了。
可他好像沒看出來。
薑宿辰摩挲著我的手,將一塊玉佩塞進我的手中。
“許許,是朕對不住你,還要你再等。可瑞茵她體弱,又等了我四年,朕不能負她。”
“這塊玉你拿著,可抵你一個願望,什麼都行。”
我張了張口,想說,若是我要你別娶徐瑞茵呢?
但他聽不到我無聲的祈求,便已離開。
我傷勢未愈,後半夜就病倒了。
侍女南蘇急得直跺腳,我醒了之後,她抱著我嚎啕大哭,仿佛病得不省人事的是她一樣。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您睡了整整三天!我去太醫署拿藥,那邊非說藥品都是給徐瑞茵徐貴妃備著的,旁人不能拿,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說我們夫人可是跟著皇上一路走過來的,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他們卻說不知道!”
“夫人……啊不,娘娘,您可得跟皇上說說,給這些有眼無珠的人治罪!”
我搖搖頭,比劃著讓南蘇給我找紙筆來。
南蘇驚疑不定:“娘娘,怎麼回事,您……怎麼不說話?”
我在紙上寫:“皇上這三日裏,來過嗎?”
南蘇吞吞吐吐:“皇上這幾日忙著登基的事……”
我明白了,又寫:“還有迎娶徐瑞茵?”
南蘇沒回答,泫然欲泣地看著我。
我明了,苦笑著動筆。
“南蘇,我當不了皇後的。”
“我也說不了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