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替身三年,我對程格之動心了。
卻沒想到被他轉手送給了他的殘疾哥哥。
開始,我想讓程格之愛上我。
後來,我想他萬劫不複。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兩分鐘,程格之正把我壓在辦公桌上。
我雙腿隨意的搭在他身體的兩側,一隻手拉著他的領帶,迫使他與我對視。
男人眼底的欲望顯露,摸了摸我泛著水光的眼睛,迫不及待低下頭親我。
這時,他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
“格之,你哥他——”
電話裏的女聲和我有九分相似,不用說,打電話的正是程格之的白月光,蘇櫻。
也是他愛而不得的嫂子。
程格之的眼神有一瞬間慌亂,他推了推我,示意我下去。
我不動。
程格之沒了耐心,拿起放在一旁的鋼筆在紙上寫下“扣工資”三個字。
還一邊刻意溫柔了聲音安慰電話那頭。
我整理了衣服,慢吞吞的從桌子上跳下來。
隨後紅唇快速貼近他的耳邊,做作的發出一聲誘人的喘息。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我滿意的離開。
走到門口,看著程格之還在著急忙慌的解釋,我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真是對嫂子好心疼呢!
程格之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臨走前,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
一整天,他都沒再回來。
下班後,我還是等了一會兒,最終搭乘末班車回家。
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陣重量壓醒了。
程格之高大的身軀壓在我身上,胡亂親吻著我的眼睛,脖子。
他今天格外的高興。
我被壓的不舒服,動了動身體。
程格之粗暴的撕開我的睡衣,不管不顧的埋頭。
我推了推他。
他卻越發肆無忌憚。
“迎迎,說話,我想聽你說話。”
“程格之,別發瘋,我今天不想做。”
我無比清醒,想起早上的事我還有些惡心。
盡管我一開始就知道,我隻是一個替身。
但沒人規定,替身不配愛人。
“迎迎,我高興,我好高興,從今以後,沒有人會瞧不起我,沒人再敢說我名不正言不順了!”
程格之,程家的養子,生來就是給真太子程應安鋪路的。
在程格之心裏,明明他高大英俊,聰慧過人,而程應安是個病秧子,明明他都站不起來,他卻永遠被放在程應安後麵,被人輕視。
就連他喜歡的人,也是程應安的。
見程格之這麼高興,我不想壞了他的興致,便不再反抗,可程格之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了動作。
再躺在床上,程格之把我攏在懷裏,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心頭微甜。
“迎迎,程應安的眼睛瞎了,他徹底廢了。”
可我瞬間又被他接下來的話砸的耳朵嗡鳴。
“迎迎,你去代替櫻櫻照顧程應安吧,從今以後,你就是蘇櫻了。”
2
我剛泛起甜意的心立即被最愛的人捅了個對穿,頓時鮮血淋淋。
我背過身,強忍哽咽。
“程格之,我不去。你不要我,我走就是了,不會糾纏你的。”
程格之強硬的把我掰過去,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宋迎,你要去。”
“你滾!”
我突然來了脾氣,使勁兒把程格之往外踹。
程格之握住我的腳放進被子裏,起身從容的一件件穿上衣服。
門口,他回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乖,明天,你就是蘇櫻了。”
我抓起枕頭砸向他。
“程格之,你畜生。”
然而,枕頭砸在門上,他就像個提了褲子不認人的禽獸一樣,毫不猶豫地走了!
第二天我幹脆不去公司,開始對程格之避而不見。
一連半個月,程格之沒有再提這事。
我以為他放棄了,心裏不由自主的又開始回憶起他對我的好。
我做了他最愛吃的紅燒排骨,穿上他最喜歡我穿的衣服,打算去找他緩和一下。
門鎖轉動,我欣喜的回頭!
來人一進屋就開始劈裏啪啦,乒乒乓乓的打砸。
他們一邊破壞,一邊咒罵。
“死丫頭,你日子過的倒是好!也不孝敬孝敬我們?早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當初就該捂死你!不孝敬我們是吧?我非打死你!”
“再碰一下我的東西試試。”
我拎起菜刀一刀砍在案板上的西瓜,心裏笑自己腦子有病。
程家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狗,我怎麼能忘了,程格之亦是如此,而他更知道我的軟肋在哪?!
父親被我漫不經心的氣勢嚇了一個哆嗦,停住了腳步。
母親見勢,恨鐵不成鋼的掐他腰間的肥肉,不停慫恿著。
“窩囊廢!你怕她一個死丫頭!以前程少爺護著她,現在她就是個屁!今天錢你得給,打你也得挨!給我打!”
程格之,你夠狠。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想要錢還是想蹲大牢自己選。”
懶得和他們糾纏,丟下這句話,我踹開地上的東西走出去。
母親聞言擺了擺手,喊父親把值錢的東西通通搜羅走,臨走前還往燉著排骨的鍋裏吐了一口,那是我為程格之精心準備的,他最愛吃的東西。
心像是被什麼堵著,悶得有些難受!
我坐在樓道裏,給程格之打了電話。
我罵他,“傻逼。”
“宋女士,針對您近期的無故曠工,嚴重影響了公司利益的行為,現程先生依法向法院提起訴訟。如果您拒不配合,我們將依法申請仲裁。”
對麵男聲嚴肅公正,絲毫不在意我的辱罵。
我笑出了聲,心情詭異的好了起來。
“知道了,把電話給程格之。”
一陣沉默後。
程格之率先開了口,他的語氣不鹹不淡,仿佛一早就知道了結果。
“明天,我送你去程家。”
“程格之,你個傻逼,你會輸的很慘。”
“迎迎,我了解你,睚眥必報,我等著你報複回來。”
“程格之,你生的轉機沒有了。你要記得,你原本有一條生路的。”
他還是不夠了解我,引狼入室,又放虎歸山。
而且,這一刻的我,對他是恨的!
“要我去也可以,一年五百萬,把那兩個人渣處理好,另外,記得想我啊,弟弟。”
聽他明顯亂了一瞬的呼吸,我麵無表情,聲音卻媚的滴水。
“錢不是問題,人,我幫不了你。”
“看來是談不攏了,那就拜拜啦。”
“宋迎,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電話那頭傳來不緩不慢的敲擊聲,程格之聲音沉悶。
“你想要談判的條件,那辦公室的監控,夠不夠?”
3
程格之沉默,或許是沒想到一向對他唯命是從的人會做這種事。
其實我一開始裝監控,隻是想多看看他工作的樣子。
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我談條件的籌碼。
我把玩著手機殼的珍珠掛件,裝作毫不在意的開口。
“程格之,上個月你和蘇櫻在辦公室......”我適時的頓住,又道:“我不過是爛命一條,咱們蘇大小姐可不一樣,純的很。”
“宋迎,你太自以為是了。”
“哦,我還想起來了,保險櫃的那份......”
“宋迎,我還是低估你了。”
程格之的語氣不再遊刃有餘,他明顯心情不佳,聲音低的像是從嗓子擠出來的,帶著滿滿的厭惡。
“明天來接我喲,弟弟。”
我心情極佳,卻在想到程應安那張溫柔的臉時忍不住渾身一抖。
程應安,一個殺人不見血,還笑意盈盈把刀塞進你手裏的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次日,程格之載著我回了程家。
程應安坐在輪椅上,眼睛蒙著黑綢,正拿著一把剪刀修剪花枝。
陽光撒在庭院中,一片安詳寧靜。
程格之西裝革履,畢恭畢敬的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期間,他的眼神總是不可避免的飄向程應安。
我落後半步,不禁想,難怪程格之心有不平。
程應安,麵容不如他英俊,身形不如他挺拔,如今更是瞎了,瘸了。
明明處處不如他,卻事事排在他前麵。
隻因為,他是養子,如果不是為了能有人替程應安立威鋪路,他也不會姓程。
我思緒飄遠。
“阿櫻,你來了。”
程應安的聲音溫柔悠遠,他撫摸著花枝,卻又驀地剪斷了那朵看起來最嬌豔的花。
他把剪刀放下,驅動輪椅碾過去,花變得殘破。
“大哥,嫂子已經想通了,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
程格之把我往前推了推,臨走前緊了緊我的手,眼神在我們身上流轉。
我看著他走遠,才開口。
“程先生,好久不見。”
我不可抑製的緊張,捏了捏包帶,上手去推他的輪椅。
程應安卻把我拉進懷裏,輪椅發出吱呀聲。
“果然是貴氣養人,宋小姐搭上了金主,轉頭就把我忘的一幹二淨了。”
他嘴角上揚,病態般不帶血色的手重重的摩擦過我的脖頸,靠近我輕嗅。
所有人都覺得我和蘇櫻音色相似,隻有程應安,他總能精準分辨出我和她。
我無言以對。
程應安卻不放過我,他突然一口咬在我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為了和蘇櫻更像一點,我穿的是一件純白色花邊的露肩長裙。
此時,倒方便了程應安行凶。
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遊走,末了,不輕不重的摁了一下我的腰窩。
我頓時身體軟成一灘,雙手不自覺的揪住他的領口。
“我還以為你會背叛我。”
程應安輕笑一聲,就要湊過來親我。
“哥!”
去而複返的程格之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出聲打斷了他的靠近。
程應安慣常帶笑的臉也不笑了,聲音冷的嚇人。
“什麼事?”
程格之啞然,正蹙眉思索之際,我從程應安懷裏起身開口。
“應安,是我忘記拿東西,格之給我送來了。我去取一下就回來。”
“是嗎?”
程應安似笑非笑的麵對著我,擺了擺手同意。
出了花園,程格之一把把我抵到牆上。
他不發一言,一隻手鉗製住我的雙手,高大的身體強製性的壓在我身上。
程格之眼神結冰,動作犀利生猛的咬上我的脖子。
門外人影晃動,他動作不停。
程格之發了火,毫無章法的親我。
我由著他胡鬧,諒他也不敢在程家對我怎麼樣。
雖然這裏幾乎都是他的人。
等他發泄完,我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又挑起他的怒火。
“這是做什麼呀,好弟弟?我可是你的嫂子。”
程格之咬牙切齒的開口。
“宋迎,你倒是適應的很好啊!”
“不不不”,我忙裝的誠惶誠恐開口否認,“我可不是宋迎了,弟弟,你得叫我嫂子呀。”
程格之眼裏剛浮起的笑意沒了。
“離他遠一點。”
“弟弟,我跟你哥現在可是‘合法夫妻’,怎麼?你舍不得?”
4
我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仿佛他在說什麼笑話。
程格之鬆開對我的鉗製,想再說什麼,程應安滑著輪椅出來了。
“蘇蘇,過來。”
我隨手擦了擦脖子,走過去。
程應安握住我的手,認真親吻了一下,帶著我揚長而去。
我回去看了一眼程格之,他的臉成功的綠了。
我的笑容放大,程格之,你可真是——
賤呢。
在程格之的眼線下,我和他哥每天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程應安和蘇櫻是商業聯姻,沒什麼感情。
婚後,蘇櫻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房間裏哭,對程應安更是避之不及。
而我,卻對程應安予取予求。
程應安明明知道我不是蘇櫻,卻好像比我適應的還要好。
渴了餓了,叫我。
累了困了,叫我。
我好像是他的保姆,又好像不是。
程應安最喜歡的事就是給我發消息。
明明我就坐在他對麵。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抽走他的手機問他。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行為嗎?就是一直給我發消息這種煩人的行為!”
“是這樣嗎?”
程應安拿回手機,語音給我轉賬。
一條又一條。
直到它提醒限額。
我沒忍住笑,抱著手機開心的轉圈。
程應安和我記憶中的樣子相去甚遠。
下午,鑒於程應安這麼上道的一直給我轉錢,我決定給他買個禮物。
商場人來人往,我興致高昂的從一樓轉到頂樓。
做替身這兩年,我極力取悅程格之,衣食住行,無一不按照他喜歡的來。
我喜歡他,當然也想他喜歡我。
現在看來,真是腦子有病。
過度的迎合別人除了讓自己變得糟糕以外,一無是處。
今天,正好放縱自己一下。
紅絲絨的超短裙,啞黑的高跟。
我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渾然不覺這裏安靜的可怕。
程格之突然出現,從身後一把抱住我,把我死死的箍在懷裏。
他語氣不善。
“你們倒是恩愛,我說過,離他遠點。”
我在他懷裏掙紮,不輕不重的力道,倒像是欲拒還迎。
程格之的呼吸一下子重了。
透過鏡子,我看到他睜紅的眼睛,像狼一樣。
“我也不想,可是誰讓我那麼愛你,那麼聽你的話呢?你讓我去,我一定就去的。”
我耳聞門外的動靜,立即轉頭,輕輕吻上他的喉結。
站在門口的蘇櫻見到屋裏的景象,登時紅了眼睛,一邊抱歉,一邊退出。
卻不想雙腿打結了似的,就要摔在地上。
程格之一把推開我,忙不迭的衝過去抱起蘇櫻。
“宋迎,去拿醫藥箱。”
“不嘛,人家腿軟~”
“快去!蘇櫻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看,他一邊不許我跟他哥眉來眼去,一邊又當著我的麵跟蘇櫻恩愛。
對這種人,有必要生氣嗎?!
“好的,弟弟!”
看到程格之發綠的臉,我才樂嗬嗬地去找店員拿醫藥箱。
回來的時候,蘇櫻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雙眼含淚。
“宋秘書,我......我很害怕一個人,我真沒辦法了,隻能來這裏找他,你不會生氣吧。”
“我生氣了,你就不來了嗎?還有,那麼大個人了,不懂進門前先敲門嗎?”
蘇櫻委屈柔弱的神情有片刻僵硬,她雙手抱頭縮在沙發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程格之打完電話進來,見我居高臨下儼然一副審判長的架勢,而蘇櫻縮成一團,他皺著眉頭衝過來,直接把我推了一個踉蹌。
而我腳上踩得可是十公分的高跟鞋!
我腳疼的要扶著桌子才能站穩。
一抬頭,就看見程格之小心翼翼的給蘇櫻上藥。
他動作生澀又謹慎,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我自嘲一笑,慢吞吞的進了試衣間。
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下,我聽到蘇櫻的尖叫聲,和著程格之的柔聲安慰。
我脫衣服的手一頓,接著眼前一暗,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