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江母一口否定,急切解釋,“躍躍,童鹿對你有多好你是知道的,她怎麼可能逃婚?肯定是路上出什麼意外。”
這時,好友拿著我正在響著的電話遞過來。
我接聽後,靜靜聽著對麵的講述,禮貌道謝,掛了電話。
“怎麼樣?誰打來的?是童鹿嗎?她是不是出事了?”童鹿的母親著急道。
我淒涼一笑:“早上我給童鹿打了很多電話,她都沒接。我也怕她出事,剛才上台前,給新房那邊的保安室打電話,讓他們幫忙查看一下。”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我接著道:“剛才保安室給我回電話,說去車庫看了,童鹿的車還在。他們還查看了早上小區大門口的監控視頻,說是看到童鹿淩晨五點步行到了大門口,上了一輛等在那裏的車。盡管視頻裏隻能看到開車的人模糊的側影,但從那一頭短發可以斷定,那是一個男人。”
麵對幾人或質疑或震驚的眼神,我一字一句總結道:“童鹿確實逃婚了,她跟一個男人跑了!”
說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我奪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奔向台上。
拿著話筒,站在台中央,我對著滿鵬賓客擲地有聲道:“今天本是我和童鹿訂婚的日子,可是她逃婚了。她不顧我們多年的感情,將我和我的家人置於這樣難堪的境地,甚至連她自己爸媽的顏麵都不顧。這樣不成熟不理智的女人,不是我江躍要的。今天,我在這裏宣布,我和童鹿從此一刀兩斷,永不複合!”
“對不起,這場鬧劇耽誤大家的時間了,讓各位看笑話了。諸位有急事的可以先行離開,沒急事也可以慢慢把飯吃完,後麵還有好多硬菜沒上呢,不吃可惜了。”
說完我朝台下深鞠一躬,離開了。
下午在家,我的電話持續響個不停。
都是親戚朋友們打來問情況的,我一個都沒接。
我成功地扮演了一位被未婚妻拋棄的傷心人。
微信裏的消息我也一個沒接。
爸媽在一旁安慰我。
媽媽抱著我哄:“躍躍,不傷心了啊。童鹿做出這樣的事,完全不給我們留一點麵子,我從來沒想過她是這樣的人。以後,就算她給你跪下道歉,你也不要心軟。女人多的是,你還年輕,以後慢慢找,不著急。”
“就是,我和你媽不會再讓她登門了,你也給我硬氣點,知道不?”我爸在旁邊氣憤著補充。
“嗯,爸媽放心,我不會回頭的。”我語氣堅定。
看到爸媽對童鹿的態度終於轉變,我鬆了口氣。
這也是我明知道江躍會逃婚,卻不去阻止的最大目的。
我看著童鹿一天天在我麵前演戲,陪同我去試禮服,去買訂婚戒指,而不去揭穿她。
一方麵是想知道,她到底會不會真的逃婚。
另一方麵,是想讓我父母對她徹底死心。
要知道,她這人從小就嘴甜,一貫又會裝乖,這些年把我爸媽哄得團團轉。
在我爸媽眼裏,她的地位一度超過了我這個親生兒子。
這也不怪我爸媽識人不清,是童鹿這人太會了。
不論是對我,還是對我爸媽。
我媽跟人打麻將三缺一,童鹿能頂上去,邊打麻將邊把三位阿姨哄得樂開花。
我爸缺釣魚搭子,她可以耐心陪我爸去釣一天魚。
這些事連我都做不到。
再加上我們從小住一個院裏,兩家人彼此都熟悉。
自從我們戀愛後,她就經常朝我們家跑,把我家當成自己家,毫不見外。
我爸媽也把她當親女兒看。
他們熟知她的口味,她的興趣愛好。
我和童鹿偶爾鬧矛盾吵個架,他們都向著童鹿,覺得肯定是我度量小。
在他們眼裏,童鹿對我無限包容。
所以,如果不是童鹿當眾把事情做絕,他們是不會相信童鹿會傷害我的。
我就是要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讓童鹿當眾逃婚。
讓她把我和我們家的臉麵扔在地上踩。
這樣,我爸媽就不會像以往那樣,站在她那一邊。
我要把我和她的回頭路徹底堵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