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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禮之最風光得意的那年，我將他仙脈全部斬斷，讓他成了個廢人。

後來他一舉攻上了契相山，欺師滅祖，將我囚禁其中，卻每夜都帶不同的貌美女修回來。

旁人都說他恨慘了我，我也這麼以為。

可他醉酒後，當著我的麵，狐狸耳朵蹭著我的鎖骨：

“你肯定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否則當年為何要救我又收我為徒？”

可我隻是笑：

“難怪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

......

被顧禮之囚禁在契相山的第三個月，他帶著個與我容貌極像的凡人回來，百般恩寵。

隻因那凡人一句身子骨不好，得需仙軀為她以身伺蠱。

顧禮之便毫不猶豫地讓我做了她的藥引，惡心的蠱蟲一步步吞噬著我的心臟。

顧禮之殘忍一笑：

“當年師尊斬斷我仙脈時那般果斷，想必無情道該修煉的爐火純青了吧？”

“傳聞修無情道者就是沒有心臟也能活下去，我今日便驗驗真假！”

這話不錯，隻可惜我的無情道早在百年前就因道心不穩而破。心臟處傳來的撕扯感幾乎令我痛不欲生。

我痛苦的看著他：

“阿禮，我那是在救你——”

話未完，便被顧禮之怒斥打斷：

“住嘴！滿嘴謊言！你以為我還是當初任你騙來騙去的乖徒弟嗎？！”

顧禮之不信我......

我麵色慘白，頹然的閉上了眼。

可顧禮之卻不打算放過我，他綁來了我的大弟子伏羲，當著我的麵，他的長劍一劍一劍刺進伏羲的身體。

我顧不上自己的疼痛，瘋了般的爬向伏羲。卻被顧禮之一把掐住了脖頸：

“師尊，我把他的心挖出來，就當是賠給你的，好不好？”

我哀求的注視著他，可他卻不為所動，我眼睜睜的看著伏羲死在了我跟前。

“不——！”

我滿是絕望的想，顧禮之啊顧禮之，你怎麼就從不信我呢......

......

從前是契相山仙尊時，眾人對我百般討好，可如今一朝做了階下囚，竟誰都能踩上一腳。

不過是一介凡人女子，也能趁著顧禮之不在時堂而皇之地在我麵前炫耀。

“我沒想到不過是我隨口的一句話，禮之竟然當真讓你給我以身養蠱，當真是抱歉了，仙尊。”

沈嫇嘉嘴上說著抱歉，可她站在我跟前時，我卻清晰分明的看見了她眼底的得意。

得意什麼呢？有顧禮之的寵愛？可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見我不答，沈嫇嘉不滿意的皺眉。在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時，她當即撒起嬌：

“禮之，那個玉鐲子可真好看，我也想要！”

她指的方向是我衣袖間出露的一點，我下意識往懷裏一藏。這鐲子是伏羲的傳家至寶，天下僅此一個，他珍重至極。

自那日伏羲死後，我便一直替他珍藏著這鐲子。

顧禮之也是知曉這鐲子的來曆。

可他還是嘲弄道：

“行啊，你既然想要，我自然沒有不給的道理。”

衣袖一揮，鐲子便似長了腿。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卻被顧禮之毫不留情的踹開。

我吐了大口血，蠱蟲啃食之痛更令我難受至極，可我仍舊用盡全身力氣吼出聲：

“他是你曾經的師兄！”

顧禮之聞言卻怒了，掐著我的脖頸，惡狠狠道：

“怎麼？又心疼他了！？這會又拿自己是個好師尊了？那怎麼不見你當年心疼心疼我！！”

尚且不等我回答，顧禮之攬著沈嫇嘉頭也不回的走掉，隻冷冷留下句：

“你這般惺惺作態的樣子可真是醜陋至極！”

我的視線漸漸模糊，他的背影和少年時期的相疊，卻怎麼也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