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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碰見過一次學生遊行。

倭軍欺辱華夏女學生，督軍卻放任不理。

學生們憤而遊行，高喊著：“寧做愛國鬼，不做貪生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那一日，冰冷槍口帶走了無數人的性命，可後來者無所畏懼，隻想著用性命振臂一呼，喚醒沉睡的國民。

那天，我偷偷救下了一個青年。我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去別處避避。

他卻說：“探救國救民之路，雖九死尤未悔。”

我那早已枯萎的靈魂，為之一顫。

原來，這黑惶惶世間仍然有光，仍然有人手執微火，探尋康莊。

那天之後，我放棄了輕生的念頭，背著督軍，盡我所能去幫助他們。

可惜，蠟未燃盡，就被姐姐斷了生路。

我加入了他們，跟著陳照輾轉各地，在不同的城市宣揚我們的主張，傳播新時代的火種。

轉眼便過了兩年。

國內局勢緊張，外國軍隊不斷侵占華夏領土，欺壓百姓。

民眾們一致要求，驅除外患，保衛家國。

在一次抗議遊行中，我被抓了。

被押去警察署的路上，一道聲音喊住了我。

“方來娣？”

我微怔，很久沒人喊過我的名字了。跟陳照離開的那晚，我就給自己取了新名字，叫朝陽。

我循聲看去，果然是姐姐。

如她所願，她現在是督軍的五姨太。

身著絲質旗袍，肩上搭著皮毛披肩，頸上戴著珍珠項鏈，腕上掛著金手鐲，周身富貴逼人，可眼神卻刻薄寡寂。

確定是我後，姐姐揚手給了我一個巴掌。

“不要臉的賤蹄子，竟敢給督軍大人找事。”

“把她給我拖走。”

我被帶去了督軍府，姐姐居住的小洋樓。

精致的小洋樓就像一道屏障，將這個時代的危機，貧窮和苦難都隔絕在外。

姐姐汲著拖鞋，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傲慢又期待地看著我。

她在等我驚歎，等我豔羨的眼神，等我討好她。

可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滿屋金玉不曾讓我的眸色閃動半分

“方來娣，別裝了，羨慕就說出來。”

我唇角一勾，嘲諷地笑了笑。

姐姐被我的態度激怒，氣得摔了杯子。

“裝什麼呢？這樣漂亮的房子你見過嗎？把你賣了，都買不起這屋裏的一個花瓶。”

“從小我就見不慣你這幅德性，明明就是村姑，裝什麼清高。”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身份嗎？督軍府的五姨太，這些綢緞珠寶，你這輩子都沒見過。”

“你這輩子就隻配跟那些豬狗搭夥。”

我的眸光霎時間冷厲起來。

姐姐見狀，突然像尋到我痛處般暢快地大笑起來。

“喲，罵他們是豬狗，你還不樂意了。”

“一群泥腿子，渾身掏不出一個子兒，還成天想著革命。”

“今晚我就讓督軍把你們通通吊死在城門上，看你們怎麼翻天......”

忍無可忍，我一個巴掌扇到她臉上。

“方雲茹，你再敢辱罵他們一個字，我現在就掐死你！”

我看到姐姐眸光縮了一下，卻硬著脖子說：“你敢！我可是督軍最心愛的五姨太，你敢碰我，當心督軍要你的狗命。”

我一把抓過她的胳膊，掀開她的衣袖，手臂上層層疊疊的傷疤觸目驚心。

姐姐慌忙想掩飾。

我卻不許她抽回手。

我冷聲笑道：“督軍心愛的五姨太？方雲茹，像狗一樣被鐵鏈拴在架子上，用皮鞭抽打的滋味，喜歡嗎？”

姐姐神色一緊：“你怎麼知道？”

我目無波瀾地看著她，平靜地說：“姐姐，這個院子曾屬於我。”

姐姐瞳孔震驚。

“你、你你也重生了？”

“那又怎樣！如今，我才是督軍夫人！”

姐姐抬起手臂，將傷痕逼到我眼前，“能享受富貴榮華，這些算什麼？”

“方來娣，你別想把這好日子搶回去！”

我聽得發笑。

“被當牲畜一樣抽打泄欲，這叫好日子？”

“你懂什麼？那是督軍愛我的表現！”

正此時，丫鬟來傳，說督軍來了。

我心上一顫，身體本能地開始發。

前世種種在我眼前浮現。

郭成早年在戰場上受過傷，在房事上力不從心，每次都要將我打到渾身出血。

拴鐵鏈，抽皮鞭，刀劃皮肉......

每每夜幕降臨，我就會止不住的渾身發顫，乞求他不要來。

可我的乞求，神明從不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