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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還是有氣的，就將她的話拋諸腦後了。

她穿著格外的華貴，看上去好似畫中的神仙妃子。

唯獨不像一個人，她微微勾起朱唇。

“嬌嬌，是你願意的嗎？”

她還在循循善誘，一旁的清月惡狠狠地看著我。

好似我就是一個白眼狼一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得不到帝皇的寵愛，嬤嬤就要死。

這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是，奴婢是願意的。”

我祈求她，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救救嬤嬤。

“嬌嬌，你心裏不願意。”

她鮮嫩的手指抵在我的心口，我看著那根纖細又白嫩的手指。

又看到自己的手指，雖然這段時間已經盡力彌補了。

可是沒有辦法，之前洗了太多的衣服。手指有些短粗。

“我。我沒有。”

嬤嬤總說等我長大之後就找一個喜愛我的兒郎嫁過去。

一個不被愛的滋味太難受了。

“嬌嬌，你有，我母親用你的親人威脅你了？”

她好似格外懂她的母親，我驚愕地抬起眼眸。

夫人不讓我告訴貴妃是夫人要求我的。

她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的積分，聲音都帶著縹緲。

“嬌嬌，你有沒有想過，你所重視的人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死一樣的寂靜，不可能，不可能的。

“夫人說了隻要可以生下皇子就讓我出宮的！”

那日夫人說了這句話，看上去格外的慈悲。

“哈哈哈哈。”

嫡姐好似聽到了一個大笑話，笑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嬌嬌，你太小了。”

我挺起胸膛，“我已經十六了，不小了。”

她的手掌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濃鬱又不嗆人。

很是好聞，她的手掌也格外的溫暖就撫摸著我的頭發。

“嬌嬌，如果你想要留在宮裏，不如當女官可好？”

我不懂為什麼不讓我成為皇帝的嬪妃幫她固寵。

“可，可夫人那裏。”

我不相信夫人會將嬤嬤給殺了，明明她答應過我會放嬤嬤一條生路的。

會給嬤嬤用不完的銀子，讓嬤嬤安享晚年的。

這幾日我歇了勾引皇上的心思，不是因為不想做。

是因為陛下這些時日都不在後宮中好似前朝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嬌嬌，你可識字？”

我看著一封家信被纖纖玉指把玩在手掌心中。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我還是聽從嫡姐的召喚走到她跟前。

“嫡姐，我認識一些，但是不太多。”

我會的那一些字還是平時洗衣裳的時候秀才女兒教我的。

我看完家書，淚水止不住地就掉落下來，“我，嬤嬤，真的死了？”

信上描述了他們是怎麼淩辱嬤嬤的，那麼大年歲的嬤嬤。

因為生了我娘，又帶大了我。他們說娼婦的母親還不就是一個大娼婦。

將她也送入了青樓，嬤嬤清白了幾十年，我才知道她原來是我外祖母。

我也知道了我的身世，當年阿娘被拐入青樓。

嬤嬤輾轉多年找到了卻沒有錢給阿娘贖身就自入青樓打掃。

為了照顧阿娘，阿娘死了又含辛茹苦拉扯我長大。

最終卻因為丞相夫人怕我以後對她會是一個威脅，提前將嬤嬤給處理了。

我五十多歲頭發就已經花白得好似六七十歲老婦那般的嬤嬤。

“嬤嬤說做人要清清白白的，可是為什麼不讓她清清白白地走。”

胸膛裏有一團火，好似要將淹沒。我看著想要給我安慰的嫡姐，我推開她的手。

她好似有些不解隨後又有些無奈。

“你是不是也要將我送入那等醃臢之地，又或者用一些肮臟的手段。”

看著嫡姐和夫人很相似的臉，我心裏一陣一陣地劇痛。

我不想看到她，可是這個宮裏就是她的。

嫡姐不顧我的奮力掙紮，死命地抱著我。

我都不知道她一個養尊處優那麼多年的人居然力氣這麼大。

“嬌嬌，我和她不一樣。我也恨她。”

“我恨，我為什麼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