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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也有陰雨天
他說視我如皎皎明月。
向我獻上他的忠誠、愛慕。
七年過去，月兒蒙上了灰，曾經離開他的小玉又回來了。
婚變的陰霾漸漸籠罩著我......
1
又是一晚，一人入眠。
作為丈夫的莊臨，已經很久沒有睡在我旁邊了。
他此時此刻，可能正陪著另一個女人。
秦辭玉，我曾經的好友。
自從秦辭玉回國，莊臨的心就不在我這了。
七年，讓我成了洗手做羹的家庭主婦。
而秦辭玉，更美，也更優秀了。
我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她走向事業，我走向家庭。
這大概是30多歲已婚女性都會有的煩惱。
而在我這裏，這樣的比較更加強烈。
她，我，莊臨，曾經是三人黨。
在這樣微妙的組合中，我和秦辭玉難免會產生對比。
而如今，我的丈夫，莊臨，成了這一次對比的裁判。
他，判決，秦辭玉勝。
他眼中的昔日的皎皎明月，再也比不過如今這塊耀眼的玉。
我其實無心與她比較。
但她的確對於我來說，是個威脅。
當初秦辭玉為了所謂的前途忽然離開，留下我和莊臨。
而莊臨一開始喜歡的人，是她。
秦辭玉活潑又聰明，備受矚目。
而我，文靜溫潤，與世無爭，就顯得不那麼起眼。
起初，我先是和秦辭玉要好，後來和莊臨才成了好朋友。
當時的我知道莊臨喜歡秦辭玉。
我打心底祝福他們。
可後來莊臨始終沒有表露心跡，我也隻是默默旁觀。
不曾對莊臨有什麼想法。
但世事無常。
也許是兩人的世界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磁場。
我和莊臨漸漸相互吸引。
我對這個過程感到無措，卻忍不住地漸漸心動。
我時常想，這算不算背叛秦辭玉，可莊臨跟她算不上男女朋友。
受這樣的想法折磨，我沒有再靠近他。
而莊臨似乎看出我的猶豫和顧慮，率先踏出了那一步。
告白那天，他對我說：“江濯月，你對我來說，就像掛在天邊的皎皎明月，我喜歡你發光的樣子，我願意變成星星，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默默地守護你、愛著你。”
聚光燈下，莊臨用目光凝視著我。
我記得我哭了。
那天之後，天上的明月主動墜落人間，與她的星星一起生活。
可現在，星星好像變了。
明月黯淡了她的光芒，不再耀眼。
恰好這時，曾經失去過的小玉兒又回到自己身邊，甚至變得更閃亮了。
可能星星覺得，明月又比不上這塊玉了。
2
秦辭玉回國的消息，我還是在發小的朋友圈裏知道的。
我才發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遠在國外的昔日好友了。
當發小怒氣衝衝地向我展示這條朋友圈時，我整個人是懵的。
從朋友圈可以看到，是莊臨親自去接的機。
秦辭玉隻放了張合照。
合照上，她短發利落，打扮成熟，盈盈一笑，落落大方，莊臨比她高一個頭，身姿挺拔。
他懷裏還捧著秦辭玉最喜歡的花——薔薇。
兩人看起來很登對。
可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
我不敢多看一眼。
我匆匆回家，把自己鎖進房間裏。
我甚至沒有當場質問莊臨的勇氣。
當晚，莊臨第一次沒有準時回家。
我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態，點開了許久沒打開過的秦辭玉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有一張照片。
莊臨坐在秦辭玉身邊，他英俊的臉上兩頰微微泛紅，是我最喜歡的神態。
而秦辭玉執著手機，微傾向他，大大方方地拍下自己和莊臨。
還配字：下了飛機，就來和帥氣的男閨蜜聚餐啦～而且他請客Nice～
我的呼吸一瞬間停滯了。
秦辭玉，隻把莊臨當作男閨蜜？
可這照片的曖昧，就差把“這是我的男朋友”打在莊臨腦門上了。
但是也對，莊臨還沒來得及對她表白，可不就是“男閨蜜”嗎？
要不是，哪兒還有我的事？
我酸澀地笑了笑，把手機放下，往床上一躺。
我和莊臨的七年，難道比不過她和莊臨的一麵嗎？
當初她說三年就回來，結果一晃，竟走了七年。
七年，足以改變很多事。
而七年後，她輕而易舉地打破了我們生活的平靜。
看完朋友圈，我就失眠了，後來醉醺醺的莊臨被老友送了回來。
我很久沒有看他醉成這樣了。
見到秦辭玉，就這麼開心？
難過的情緒一下湧了上來，我都不想從老友手上接過他。
我怕手一抖把他摔在地上。
我還記得老友臨走前朝我擔憂地看了幾眼，說是秦辭玉回來了。
我先謝謝他送莊臨回來，然後裝作不知情。
“是嗎？挺好的，好久沒見過了。”
老友欲言又止，緊接著說：“記得看好老莊，別傻傻地在家呆著。”
我明白老友也是好心。
我咬了咬蒼白的唇，緩緩地點頭。
他離開後，我喂了莊臨醒酒湯。
莊臨被我弄醒，迷茫地衝我眨眨眼。
“月月。”
“下次別喝這麼多了。”
他呆呆地看著我，隻一個勁喊我。
“醉鬼......”我嘟囔地罵他，伺候他睡到床上。
趁他醉，我還想罵他幾句，反正醒了也不記得。
可他真乖，乖得傻乎乎的。
等我一躺上來，他就把我抱得滿懷，喊著：“老婆，老婆......”
我還能說什麼呢？
可他身上淡淡的陌生的香水味刺激著我。
一整晚，我難以入眠。
第二天，他還起了老早去上班，也不怕頭疼。
至於秦辭玉回來的事，他沒和我提及。
也沒有解釋昨天為什麼那麼醉。
我也隻能裝作沉睡，與他互相裝傻。
3
今晚，我又一個人躺在床上。
回憶著我與莊臨之間的點點滴滴。
現在恍然察覺，我其實一直在害怕秦辭玉回來。
隻是我將恐懼埋在心底。
等到不幸的某日，整座心山轟然坍塌，露出最脆弱的東西。
深夜，淺眠的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莊臨回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床的一側陷了下去，淡淡的酒味縈繞在我的鼻腔裏。
莊臨上來就睡了，看來又醉得不輕。
我顫了顫眼皮，一夜無夢。
第二天，秦辭玉約我午後一聚。
當我看到很久沒有聯係的微信亮起紅點時，一種恐懼的感覺穿過手機屏幕直射我心間。
我隻回了一個字。
「好」。
秦辭玉今天穿了一套幹練的職業套裝，而我是一條普通的長裙。
我向來不熱衷打扮，一切從簡。
走到桌前，她抬頭認出了我。
先是自以為不明顯地上下打量我，然後微微挑起化得精致的眉毛。
“七年不見了，月月，你還是這麼清純，抱歉，回國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沒有聯係你。”
她友善地笑了笑，眼中有幾分懷念。
閑聊了幾句後，她的話風急轉直下。
“還記得以前，阿臨，我，你，一直同進同出，你不愛講話，喜歡安靜，也不知道你怎麼忍受得了我的吵鬧，而阿臨，就一直跟在我後麵，做這做那，啊，我真懷念那些年。”
她的語氣頗為感慨。
我低頭看著玻璃杯裏的水，“是啊，可那也隻是回憶了，辭玉，已經七年過去了。”
秦辭玉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善解人意道：“七年而已，有些東西還是不會變的。不過你放心，月月，這次回來我不會跟阿臨發生什麼，我知道他這七年一直在你身邊。”
不會變的東西......指的是什麼？
我甚至不敢設想，她的這句話指的是莊臨對她的喜歡嗎？
一旦有這樣的想法，我就控製不住自己。
我放在桌下的雙手擰得發疼。
秦辭玉太坦蕩，顯得我思想卑鄙了。
我害怕她當我們的第三者。
可見過世麵的秦辭玉不屑這麼做，還將我最擔心的事情直接擺到明麵上說。
這一番對話，我從氣勢上就落了下風，乃至自己將自己擺到了卑劣者的位置上。
我尚不知此時的我完全想錯了。
“我這次回國，是為了帶走我的女兒，我的前夫前段時間回國，把女兒也帶了過來，我準備在國內跟他打官司，爭取女兒的撫養權。”
秦辭玉語出驚人，讓我一時呆住。
“那，”我舔了舔唇瓣，“莊臨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此時的眼睛裏是隱藏不住的緊張，以及一絲絲喜悅。
這全被對麵的秦辭玉看在眼裏。
“昨天剛知道。”
秦辭玉說完，垂眸看了眼手機時間。
“抱歉，今天我還有其他事，下次請你和阿臨一起聚一聚。”
隨後她招來服務員，把我們麵前的咖啡和水的錢給付了。
臨別前，她笑著朝我揮揮手。
“再見，下次有空再聊。”
我看著她優雅得體的笑臉，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笑著回應。
4
這一晚，我在外麵逛到很久。
我強迫不習慣熱鬧的自己融入繁華的街道。
一如當年，我融入了秦辭玉的圈子。
可以說是“孤僻”的我逼著自己改變。
當初稱得上“萬人迷”的秦辭玉給予我救贖，接納了我。
我才有機會認識了學校校草莊臨。
這段三人關係，我的存在是不是可有可無？
我真的常常這樣問自己。
等回到家，已經將近十點。
家裏的燈都亮著。
莊臨在家。
意識到這點，我加快了進門的動作。
莊臨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我。
“阿臨......”我喊了一聲，還差點咬到舌尖。
我有些激動。
“我回來了。”
我迅速換了拖鞋，想要熱情地撲到丈夫的懷裏。
這是我作為妻子的權利。
莊臨朝我望來，燈光下他的眼神朦朧模糊。
我忽的隱隱一陣不安。
“你今天和秦辭玉見麵了。”
他對秦辭玉全名的稱呼讓我一怔。
我頓了頓，捋了捋翹起的頭發，調整表情。
“對，她約的我。”
我走過去，走近了才發現莊臨臉色有些不對勁。
“阿臨？”
我下意識想到什麼，等反應過來，手掌已經貼著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我驚呼。
莊臨眼球緩慢地轉動，盯著我，他的兩頰被燒得通紅，我最愛的嘴唇輕輕努動：
“不要再見她了，月月。”
我的心驟然一涼。
“......知道了。”
我沒問原因，隻心係他還在發燒。
想到他發著燒還呆坐在這裏，我就控製不住語氣：“我不回來，你就一直坐在這裏？！我要是不回來，你就燒傻了！你躺下，我去找藥給你吃。”
我扶著他躺下，又急忙去藥箱裏找藥。
他燒得有些嚴重，我給他吃了兩片退燒藥，又用濕毛巾給他敷在額頭。
“月月。”他喊住我。
“嗯？”我回頭。
“不要走。”
他閉著眼，手卻緊緊抓著我的衣擺。
“我不走，”我安撫他，“我就在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呼吸逐漸平穩。
我坐在沙發另一側，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終於放下心來。
可莊臨的那句話，始終撥弄我的神經。
莊臨是怕我做什麼對秦辭玉不利的事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是什麼？
我按住微微抽痛的心。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
莊臨的醉酒、發高燒，都發生在秦辭玉告訴他自己離婚還有個女兒後。
這證明秦辭玉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莊臨。
這個殘酷的事實，讓我喘不過氣。
5
秦辭玉說的再聚，沒過多久。
但這回，是她不請自來。
我正在廚房忙，莊臨在一旁打下手。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們打算在家裏過。
我也想趁今天和莊臨好好談談。
聽到門鈴聲，莊臨去開的門。
我隱約聽到莊臨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隨後，秦辭玉的聲音傳來，帶著點嗔怒。
“怎麼，我不能來？”
我切菜的手一頓，險些切到手。
我呼了口氣，放下菜刀，嘴角勾起，稍微收拾一下，來準備迎接不速之客。
秦辭玉換好拖鞋走進來，視線環顧四周，盯了一會兒我和莊臨的結婚照，最後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將一切看在眼裏。
然後端著剛切好的水果“剛好”從廚房走出來。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
“辭玉，你怎麼來了？”我笑著問。
秦辭玉笑盈盈地走到我麵前，“當然是來看看你們啊。”
她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我給她倒了杯溫水。
“你們......準備吃飯了？”她看了一眼餐桌，“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我看了眼秦辭玉進門後默不作聲的莊臨，搖搖頭：“沒，也沒什麼事，就難得一起吃頓飯，我和阿臨平時都忙。”
“哦，難得。”秦辭玉呢喃著這兩個字，然後仰頭喝了口水。
因為上次的談話，我不敢輕易對她的來意下判斷。
她未必是來挑釁的。
我收斂起敵意，觀察著莊臨和她之間有沒有暗流湧動。
放下水杯，她衝我眨眨眼：“要不也讓我嘗嘗你的手藝吧，說起來，我還沒吃過呢。”
我剛準備答應，莊臨卻站起身，開口趕人。
“不必了，你打官司應該很忙吧，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的話裏明顯帶著刺。
秦辭玉也沒料到，她瞪著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囧。
“阿臨......”
她語氣可憐，似乎沒想到莊臨的冷漠態度。
我站在一邊，顯得不自在。
他怎麼回事？
還是說，因為我在，所以和秦辭玉不好太親密。
也不必這樣。我苦澀地舔了舔嘴唇。
以前的一些記憶翻湧而來，我往後退了幾步，想遠離兩人。
莊臨卻突然伸出手拉住我的小臂，眼睛盯著秦辭玉，冷聲道：“今天是我和月月的紀念日，我們想兩個人過，你先走吧，有事下次再說。”
“你你你”說不出話的秦辭玉咬牙切齒地剜了他一眼，拎著包倉皇跑走。
整個過程窘迫極了，哪裏還有上次單獨見我時的從容優雅？
我掙了掙胳膊。
“阿臨，別這樣。”
莊臨沒鬆手，反而抓得更緊。
“對不起。”他低下頭，悶聲說。
我蹙著眉，不明所以。
“我不知道她會過來。”他抬起頭，眼睛隱約有些紅，“月月，對不起。”
仔細一看，那紅不是我的錯覺。
“阿臨，你怎麼了？”我擔憂地看著他。
他搖搖頭，沉默著鬆開手。
他埋頭進了廚房，我也跟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我將做好的菜端上桌。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
“月月，我想和你談談。”莊臨忽然開口。
是該談談了。
我點點頭，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他。
“關於秦辭玉，我知道你很介意。”他皺著眉，有些懊惱，“但我和她都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多想，隻是，最近我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跟她產生接觸。”
什麼原因？
我忍不住多想。
我勉強地笑道：“阿臨，我們之間永遠不用說對不起，我的確是會為你和辭玉接觸感到不舒服，但我們畢竟是朋友，而且......”
聽到停頓，莊臨小心翼翼地看過來。
我故意頓了一下，“而且，我沒忘記，如果她沒出國，我們不會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隨即反駁道：“不是的，月月！我......”
我抬手打斷他。
“阿臨，自從她回國，你也不怎麼回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
我表露出沮喪，低下頭帶上哭腔說：“但我們是夫妻，這是不會變的，可是，如果你是想和辭玉在一起，因此冷落我的話，那不然就早點告訴我，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會同意......離婚的。”
說完，我抬眼偷看莊臨的表情。
“離婚？！”
莊臨麵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帶得滑出老遠。
“不行！我不同意！”
他兩步跨到我麵前，蹲下身雙手握住我的手腕，眼裏滿是慌亂。
“月月，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啞著嗓子，眉頭緊鎖，“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我抬起頭，看著他急切的表情。
“阿臨，我隻是......”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忽然站起身，一把將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我。
“對不起，月月，是我不好，沒有給你安全感。”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低沉而顫抖。
“我不會和她有什麼的，也不是故意冷落你，是這段時間突然發生了太多事，我太忙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有你的這份承諾，已經很好了。
“阿臨，我相信你。”我輕聲說。
他鬆開我，雙手捧起我的臉，目光認真。
“那......我們能不能不談離婚的事？”他眼裏滿是懇求。
我點點頭，微笑著看著他。
“好，不談離婚。”
莊臨鬆了一口氣，把臉貼到我的手心裏，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我。
“月月，我愛你。”他輕聲地說。
我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勾唇一笑。
“阿臨，我也愛你。”
一定要說到做到啊，阿臨。
6
這次過後，我們的生活回到了正軌。
莊臨依舊忙碌，但每天都會抽時間陪我。
我們一起做飯、看電影、散步，享受著平凡而溫馨的生活。
然而，秦辭玉的出現，始終像一根刺，紮在我的心裏。
時不時地提醒著我，我們的婚姻正遭到威脅。
有一天，莊臨工作回來，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月月，我又要失約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眉頭緊鎖。
我心裏咯噔一下，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這幾個月公司一直在遭受不明攻擊，昨天還差點讓整個公司係統崩潰，為了全力應對，我可能會更忙。”
他看著我，輕輕握住我的手。
“月月，之後一段時間，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陪你，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忠誠的。”
莊臨的眼睛很亮，不摻雜一絲虛偽。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握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訴他，我會一直在他身邊。
莊臨忙得腳不沾地的同時，我開始關注秦辭玉的動態。
但也可以說是被動的接收。
她並沒有因為莊臨的冷淡而有所收斂，反而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可能是因為莊臨在忙，接觸不到他，她轉而在我身上下功夫。
有時是我逛街時偶遇她，有時是她主動聯係我，約我喝咖啡。
我原本不想赴約，但還是答應了。
我想知道秦辭玉究竟想搞什麼鬼。
每次見麵，她都會故意提到莊臨，語氣裏滿是關心和擔憂。
像極了一個時時刻刻牽掛男朋友的女孩。
可她想的，是我的老公。
而且還當我的麵想。
幾次下來，我感覺她和第一次見麵那會兒的高高在上，已經形同兩人。
秦辭玉很“頑強”，我每次的冷臉都隻會讓她變本加厲地試圖破壞我們的婚姻。
又有一次，她約我吃飯，席間她忽然提起了一件我不願麵對的事。
“月月，你和阿臨結婚七年了，聽說七年之癢很難熬，你們過得還好嗎？”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放下筷子，淡淡地看著她。
“我們很好。”我說。
她聳聳肩，不以為然，自說自話：“真的嗎？阿臨最近好像很煩惱，公司的事讓他壓力很大，你作為妻子，可要多關心關心他。”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尚沒有質問她，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她對我的回應並不滿意。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麵前，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其實，阿臨心裏還是有我的，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上次是因為我惹他不高興了，你別得意。”
我猛地抬起頭，憤怒地看著她。
秦辭玉太聰明了，聰明到能精準地踩中別人的雷點。
她看我一副被激怒的表情，眼裏滿是得意。
“你......”我剛要順她的意，開口反駁，腦海裏莊臨的承諾讓我強行冷靜下來。
我裝作不以為意，輕輕笑了笑。
“那又怎樣，現在他是我老公，而你，隻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你拿什麼跟我比？”
這次換她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江濯月你！”
我勾唇冷笑。
“秦辭玉，我不知道你最近為什麼老接近我，但七年過去，我不覺得我們的感情還能一如當年，如果你的目的是搶走莊臨，有本事你就試試，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不會因為秦辭玉的一麵之詞就懷疑莊臨。
我起身離開，先一步結賬離開。
這頓飯，包括以後，都沒必要吃了。
我和秦辭玉徹底決裂了。
7
秦辭玉也很囂張，沒過幾天就向我秀了她的“本事”。
隻是這手段，未免小兒科了點。
為了挑釁我，她在朋友圈發了曖昧的話。
「回國才發現，最好的人一直在我身邊，幸好，現在一切都來得及。」
配圖是她曾經和莊臨的合影，雖然她把莊臨的臉截掉了，但當時莊臨微微靠近她的上半身還是能讓人看出點蹊蹺。
秦辭玉要的就是這種恰到好處的曖昧。
讓所有看到這條朋友圈的人都覺得他們真有什麼。
而我們三人曾經的共同好友，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莊臨。
另外，我認出了他，是因為這張照片就是我拍的。
發小也看到了，她震驚地丟過來這條朋友圈的截圖。
“月月，怎麼回事？！這女的什麼意思？！”
“哦，她在挑釁我。”我淡定地回複發小。
“挑釁？她挑釁你幹什麼？搶男人啊？！”發小更激動了。
“據我所知，是這樣的。”我輕描淡寫地說。
“這女的有病吧！她不知道你和莊臨多恩愛嗎？！她這是故意惡心人！”發小義憤填膺。
“別生氣了，不值得。”我勸她。
“怎麼不值得！她這是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不行，我得去罵她！”發小說著就要衝去評論區。
我趕緊攔住她，“算了，別理她，理她她更起勁。”
“可是......”發小還是很不甘心。
“沒什麼可是的，她願意演就讓她演去吧，反正我和莊臨都不會受影響。”
發小聽了我的話，也冷靜了下來。
“也對，你們夫妻的感情好著呢，怕她個什麼勁兒！行，聽你的，不理她！”
秦辭玉的朋友圈發酵了一整天，好奇、祝福和揶揄堆了十幾層樓，甚至有人找我打聽情況。
我一律搪塞過去。
我沒必要說什麼，秦辭玉發什麼是她的自由。
而莊臨那邊也沒有動靜。
他應該是忙，或者根本不關注這些。
晚上，莊臨難得休息，我特意做了一大桌菜。
他一進門就看到桌上的菜肴，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麼豐盛？”
“當然了，你這段時間辛苦啦，當然要好好犒勞一下你。”我笑著說。
莊臨眼睛濕潤，走過來一把抱住我，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謝謝老婆。”
長期的疲勞讓他俊美的臉蛋又黯淡了幾分。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側臉。
“不用謝，快去洗手吧，我們吃飯。”
我推他去洗手。
飯桌上，我們和樂融融。
秦辭玉的事情，我沒有提起。
我覺得沒必要。
但睡前刷了會手機的莊臨還是看見了這條朋友圈。
他在那條朋友圈下留了言。
「不是我，我和我老婆好著呢。」
8
正主都出來澄清了，共同好友一見，紛紛把評論刪除。
有的還來找我道歉。
他們說，隻是開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我能看清。
他們本就站莊秦一對，我和莊臨結婚的時候，他們沒幾個人臉上有笑臉，可那又怎樣，還不是要包幾個紅包隨份子。
我冷淡地一一回複。
這些朋友留著，是因為他們和莊臨交好。
這次看見他們在秦辭玉朋友圈下留言，仿佛忘記了莊臨已經結婚了，而我是他老婆的事實。
我硬是覺得好笑。
我回消息的時候，抱著我的莊臨也看見了。
他不悅地皺起眉。
“他們怎麼都瞎湊熱鬧？”
我關掉手機，捏了捏他的臉頰。
“誰叫我的老公這麼誘人呢？誰都想來啃一口。”
我笑眯眯地“損”他。
“哦～可惜了，我現在隻有你能啃。”他壞笑地捏了一把我的癢癢肉。
我們打鬧了一會兒，相擁入眠。
第二天，那條朋友圈消失了。
秦辭玉的朋友圈事件過去後，她收斂了一些。
她沒有再發什麼曖昧的朋友圈，也沒有再主動騷擾我。
我原本以為她會就此放棄，但沒想到，她還有後招。
一天晚上，莊臨在洗澡，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擔心是公司的要事，就拿起手機一看，結果是秦辭玉發來的微信。
「阿臨，我想見你。」
我皺起眉頭，想假裝沒看見。
但下一條消息，讓我頓住了。
「我現在隻有你了，阿臨，來見我吧，我喝醉了。」
我握著手機，冷笑一聲。
我決定先看看莊臨的反應。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等待他洗完澡出來。
莊臨出來後，看到我臉色有些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把秦辭玉的消息告訴了他。
莊臨厭煩地擰了擰眉。
“她又想做什麼？”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秦辭玉的消息，然後對我說：“你先睡，我去處理。”
“你打算怎麼辦？”我問。
“送她回家。”莊臨說著，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拉住他。
我不想讓他單獨去麵對秦辭玉。
莊臨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秦辭玉在一家酒吧的包間裏，看到莊臨和我一起來，她有些驚訝。
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旁若無人地，微笑著對莊臨說：“阿臨，你來了。”
她醉眼迷離，微咬紅唇。
老套的勾引戲碼。
我冷冷一哼。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莊臨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從側麵看，他的眸光沒有溫度。
“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秦辭玉突然大喊著，伸手要抱住莊臨，企圖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一直觀察他們的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攔住，將秦辭玉扣在自己的臂彎裏，拉開她和莊臨的距離，接著冷冷地瞪著她。
“秦辭玉，我奉勸你，別碰有婦之夫！”
隨後，我把她甩到沙發上，嫌惡地撣了撣被她碰到的衣袖。
她抬頭憤恨地盯著我，淩亂的發絲遮住半麵臉頰。
忽略她的眼神，這一副姿態還算楚楚可憐。
莊臨也顯然沒料到秦辭玉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皺眉懊惱。
“秦辭玉，你清醒一點！你這樣做沒有意義，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莊臨的聲音帶著怒意。
秦辭玉被莊臨的話刺激到，她昂起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然後看著我，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
“你贏了，莊夫人。”
她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包間。
從沙發到包間門口，她步履平穩，哪裏像醉了？
這隻不過是她騙莊臨過來的伎倆罷了。
莊臨扭頭看著我，眼裏滿是歉意。
“月月，我不知道她會那樣，早知道就不來了。”
我搖搖頭，笑道：“沒事，我們盡了人道主義，而且，我不是保護好了你嘛。”
莊臨紅了耳朵。
“......嗯，月月剛才很帥。”
“必須的～”
我裝酷地眨了一下右眼，然後主動依偎進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度。
“阿臨，我們回家吧。”
莊臨攬住我的腰，溫柔地回應我。
“好，我們回家。”
9
秦辭玉真的認輸了嗎？
不，她更加瘋狂了。
那天，我正在家裏做瑜伽，忽然聽到門鈴聲。
我透過貓眼一看，是秦辭玉。
她妝容精致柔和，穿著一條白色長裙，看起來溫婉無害。
她的模樣和姿態讓我一下恍惚。
她又想做什麼？！
我頗為頭痛地打開門，她對我微微一笑，然後自顧自走了進來。
“莊夫人，打擾了。”
秦辭玉說著，坐到了沙發上。
我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她。
“你還來幹什麼？我不歡迎你！”
秦辭玉看著我，神色不明。
“我來找阿臨。”
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阿臨不在家，不過，你找他能有什麼事，你們應該沒什麼聯係了吧。”
我站直抱臂問她。
秦辭玉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說：“江濯月，我真的很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你能不能把他讓給我？”
我呆住了，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說出這句話。
“你是不是瘋了？！”
我讓她清醒一點。
秦辭玉卻笑了，“我沒瘋，我和阿臨認識比你早，他對我的感情不是你能比的。”
我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實在覺得可笑。
“秦辭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的了解莊臨嗎？他之所以沒跟你表白，就是因為他沒那麼喜歡你！”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幻想。
“當初你身邊一直圍繞那麼多男人，怎麼不想想阿臨的感受，現在看我們幸福了，你不爽了，就來搶走他，你真的太賤了！”
秦辭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閉嘴！你胡說！阿臨是愛我的！他不表白，是因為......因為......”
“說不出來了吧，你承認你是個花心的女人吧，如果你喜歡他，那你為什麼能毫無留戀地丟下他？”
我反問她。
秦辭玉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秦辭玉，你清醒一點吧！莊臨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是我，他愛的人也是我，你這樣做隻會讓大家都痛苦。”
我說完，就準備送客。
“江濯月！”秦辭玉叫住我。
我回頭看著她，她眼眶通紅。
“我不會放棄的！”她說。
我無奈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隨便你，我沒時間跟瘋子講話。”
我禮貌地請她離開，她撩起頭發，還想裝無所謂，腳步卻已經亂了。
過了一陣子，秦辭玉安分了不少。
我也放鬆了警惕。
這天，我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我探出窗戶一看，發現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秦辭玉正站在院子裏，拿著剪刀剪我的花。
我看著被剪掉的花，心裏一陣憤怒。
“秦辭玉你給我把剪刀放下！”
我大聲製止她。
秦辭玉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我在幫你修剪花草啊，莊夫人，怎麼可能放下剪刀。”
她說得理所當然。
我來回看她手裏的剪刀，還有那些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花草，還有點難以置信，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你知不知道這些花草都是我精心養護的？你憑什麼剪它們！”我趴在窗邊吼她。
秦辭玉卻不以為意，“不過是一些花草而已，值得你這麼生氣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幾步衝進院子裏，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你給我滾出去！別逼我打你！”
秦辭玉卻抽回手腕，邪氣地笑了，“莊夫人，你以為你能趕我走嗎？隻要阿臨還愛我，我就不會讓他離開我！”
我心裏一陣無力。
我跟她說不通，隻能去找莊臨。
我氣衝衝地走進房間，拿出手機給莊臨打電話。
“阿臨，你快來家裏一趟！”
莊臨聽到我的語氣不對，立刻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辭玉來家裏了，她突然出現在我院子裏剪我的花草！整個人跟瘋子一樣！”
莊臨愣了一下，“什麼？她怎麼來了？我馬上回來！”
我掛斷電話，站在院子裏等著莊臨回來，眼睛監視著秦辭玉的動作。
她笑盈盈的，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還讓我不要把她當犯人一樣盯著，不淑女。
我越看越生氣，好脾氣全都被磨沒了。
不一會兒，莊臨就趕回來了。
他看到院子裏的場景，腳步頓住。
“秦辭玉，你這是幹什麼？！”莊臨沉著臉質問。
秦辭玉看到莊臨回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阿臨，我來找你，沒想到莊夫人這麼不歡迎我。”
莊臨皺了皺眉，“秦辭玉，你這是在胡鬧！”
聽了莊臨的指責，秦辭玉瞬間哭得梨花帶雨：“我隻是想見你......”
我看著她裝無辜的樣子，掃到她腳邊無辜受災的花草，眼前一陣眩暈。
“秦辭玉，你不要在這裏裝無辜了！你明明知道這裏不歡迎你，為什麼還要來？！”
我被騷擾得崩潰，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
莊臨把我抱進懷裏安慰，我們齊齊瞪著秦辭玉。
秦辭玉忽地麵色古怪，下一秒竟然將剪刀鋒利處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你要幹什麼？！”我厲聲喝止她。
她抖著手，盯著莊臨。
“我要你愛我！不然我就自殺！就死在你們的院子裏！”
10
莊臨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他一步步走向秦辭玉，試圖奪下她手中的剪刀。
“秦辭玉，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莊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秦辭玉卻笑了，她的笑容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是的，我就是在威脅你！除非你承認你還愛我，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
我看著這個場麵，心裏一陣荒涼。
究竟，為什麼會搞到這個地步？
莊臨目光冰冷。
“對於你來說，死是這麼容易做的嗎？”
“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愛你。”
他賭秦辭玉不敢死。
秦辭玉邊退後，邊口不擇言：“可是你不愛我，我會死......我不想死，求你愛我，哪怕一點也可以！明明......你明明之前還愛我的啊，為什麼變了？！你這個渣男！”
她甚至倒打一耙。
“夠了！我沒有愛過你！”
莊臨憤怒地否定道。
秦辭玉拚命搖頭，“係統上明明顯示出國前你對我的愛意值有60點，這還不是喜歡，還不算愛嗎？！”
我和莊臨皆是一愣：“什麼係統？”
秦辭玉癲狂地笑道：“這個世界不過是本小說，而我有萬能係統，我是它選中的女主角，我還有“萬人迷”光環，而你們隻不過是無知土著，任我宰割！我想要誰愛我，誰就要愛我！”
然後她崩潰地喊：“可為什麼，為什麼阿臨你不一樣？！”
莊臨挑眉，忽然說道：“那你能看我對月月的愛意值嗎？”
秦辭玉咬緊嘴唇。
“......能。”
“那你看看是多少？”
一聽這話，我也有些好奇。
隻見秦辭玉眼神黯淡了一秒，然後恢複，緊接著她顫抖地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事情。
“100點，竟然是100點！我都還沒遇到過......憑什麼......明明我還有道具，都達不到100點！”
秦辭玉的聲音充滿了嫉妒和不甘，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瘋狂。
我驚訝地張了張嘴。
應該是，莊臨超級愛我的意思吧。
我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可在場的其他兩個人也沒空看我。
偷偷樂ing。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她能有100點的愛意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秦辭玉大喊著，手中的剪刀在顫抖。
莊臨的眼神變得冰冷。
“秦辭玉，你錯了！這個世界不是你的遊樂場，你也不是這裏的主宰，你的係統，你的道具，都無法改變我和月月之間的感情。”
秦辭玉又被刺激到，她大笑起來，眼睛裏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
“好，好，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個係統到底有多強大！我連死都不怕！”
說完，她猛地舉起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我和莊臨同時衝向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秦辭玉閉上眼睛，剪刀鋒利處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血的紅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震驚得耳鳴。
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了我的眼前......
秦辭玉的身體先是僵硬住，然後緩緩倒下。
莊臨和我先後衝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就在我們以為她要死的時候，隻見秦辭玉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但明顯還有生命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我猛緩一口氣，疑惑地問莊臨。
莊臨皺眉看著秦辭玉，“我不知道，但這個係統顯然有它的限製和規則，她可能真死不了。”
我倒吸一口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報警嗎？”
莊臨搖了搖頭。
“先不急，我們先看看她的情況，如果她醒了，我們再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們在院子裏守著秦辭玉，等待她醒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秦辭玉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我們後，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看起來沒有了惡意。
我們警惕地看著她下一步動作。
“阿臨，我......”秦辭玉試圖說話，但聲音卻十分微弱。
莊臨看著她，冷聲問道：“秦辭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辭玉苦澀地笑了笑。
“我......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以為我可以控製一切，但沒想到，最後卻被這個係統給控製了，失去了理智。”
她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之前死過一次，係統救活了我，它告訴我，我還有活著的價值，在此之前我怎麼樣都不會死，可能從那個時候它就開始控製我。”
我和莊臨對視一眼。
還有這種事？
倒是能解釋她最近的反常。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試探著問秦辭玉。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著我們。
“我做錯了一些事，等我全部彌補了之後，我會離開的。”
我皺了皺眉，正要開口。
莊臨卻先我一步說道：“秦辭玉，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彌補就能彌補的。”
秦辭玉看著莊臨，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阿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覺得自己被這個係統束縛住了，無法擺脫。”
莊臨思索片刻，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係統為什麼會選擇你作為女主角？為什麼你會擁有這些道具和能力？”
秦辭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無法反抗。”
莊臨冷笑一聲。
“命中注定？秦辭玉，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所有的選擇，都在你自己手中。”
秦辭玉愣住了，似乎受到了觸動。
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秦辭玉一直依賴著係統的力量，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需要的，或許不僅僅是彌補過去的錯誤，更是要重新認識自己，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輕輕拍了拍秦辭玉的肩膀，“阿臨說得對，你需要的是勇氣，麵對現實的勇氣，不要再逃避了。”
秦辭玉抬起頭，看著我和莊臨，目光堅定起來。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然後秦辭玉麵色又蒼白一分。
“阿臨，其實你最近公司的事情是因為我那個前夫，他跟你是競爭對手，我回國也是因為他拿女兒威脅我，讓我勾引你。”
她說得咬牙切齒。
“我隻記得你的愛意值很高，就想借機換點道具把女兒搶回來，卻沒想到被係統蒙蔽了心智，變了一個人，竟然還把月月愛護的花草給剪壞了......”
她愧疚地低下頭，我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秦辭玉眼睛又紅又腫。
“我很愛我的女兒，我能為她做一切事情，現在她被那個混蛋看管著，我根本接觸不到，隻能聽他的話，我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做了這種事情。”
秦辭玉哭得真情實意。
而一下信息量太大，讓我腦袋漲漲的。
失去思考能力的我隻能呆呆地看著莊臨白皙英俊的側臉。
他冷眼一眯，“竟然敢這麼做......”
11
可能是為了挽回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秦辭玉主動交代了一些事情。
比如她回國那天，是在係統的慫恿下，利用了好感道具控製莊臨去接她。
為的是讓我和莊臨之間產生間隙。
莊臨一聽，臉都黑了。
我氣他控製不住自己。
卻也同情他控製不了自己。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秦辭玉”自導自演。
莊臨扶額苦笑，“難怪我總覺得最近自己不受控製，還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卻始終弄不明白，還和月月產生矛盾，差點要離婚。”
秦辭玉愈發愧疚，都不敢說話。
我拍了拍莊臨的手，安慰他。
也不能太怪秦辭玉。
畢竟，她也是事出有因，才會做出這些事情。
“秦辭玉，既然你已經告訴我們真相，我們也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莊臨恢複冷靜道：“我們會幫你把女兒要回來，你的那個係統也可以好好利用起來。”
“可兌換道具需要愛意值，我一直在國外，身邊除了女兒沒有別的人了，那個混蛋騙了我，說會和我結婚，好好愛我，還逼著我把身邊所有人都斷了，現在還有誰會來愛我？”
秦辭玉抹著淚，偷偷看了莊臨一眼。
我伸手擋住莊臨，鼓著腮幫子瞪她。
“喂，別給我亂想！”
秦辭玉訕訕地“老”臉一紅。
“沒想，沒想，月月你別生氣......”
我一邊護著莊臨，一邊提議，“這樣吧，我幫你把以前的情人都聯係一遍，看誰願意來國內見你，你再和他培養培養感情，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認為可行，”莊臨也點頭讚同，“不過，這個工作還是我來做吧，我可不會任由我老婆和別的男人打交道，我會吃醋的。”
我抖抖身子：“哎喲，肉麻死了！”
我掃了眼秦辭玉，大臂一展，勾住了莊臨的後頸。
“看見了嗎？真正愛你的人，是這樣對你的！別再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騙了！”
說完，我狠狠地獎勵了莊臨一吻。
她被嚇得木訥道：“月月，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怎麼變得這麼粗獷？”
我無辜地眨眨眼睛。
“人嘛，總是會變的，就看變好變壞咯。”
12
半個月後，一個外國男人來到了我家。
他長得跟莊臨差不多高，憨憨的，一開口就問秦辭玉在哪。
我指了指沙發上的秦辭玉，她此刻正低著頭，雙手攪在一起，顯然有些緊張。
畢竟這是這半個月裏唯一願意來國內的人。
我不禁唏噓。
“秦小姐。”
外國男人撓了撓頭，走了過來，然後伸出粗壯的胳膊，就要抱她。
我驚呆了。
這是可以隨便抱的嗎？是不是太快了？！
我當即攔在秦辭玉身前，警惕地看著他，“喂喂喂，你幹什麼？”
外國男人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秦辭玉一臉無辜。
“秦小姐，你忘記我了嗎？我們之前在英國見過很多次的，我還追求過你一段時間呢。”
秦辭玉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盯了幾秒，似乎是在回憶。
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喜地叫了出來，“你是湯姆？！”
湯姆激動地猛點頭。
“是我！是我！”
我黑人問號臉。
“你確定沒找錯人？”我狐疑地看向莊臨。
他無辜地攤手，“我也是廣撒網，看誰有誠意，喏，結果還不錯。”
我：“......”
好吧，我承認，他做得很好。
秦辭玉和湯姆相談甚歡，兩人似乎有很多共同話題，一直在聊以前的點點滴滴。
而我，則默默地退到一旁，和莊臨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覺得他們能成功嗎？”我小聲問莊臨。
他勾唇一笑，“隻要秦辭玉願意，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我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就這樣，湯姆在國內待了一個多月，他和秦辭玉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湯姆很真誠，秦辭玉如願收到了很多愛意值。
最終，秦辭玉決定和湯姆在一起，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有了係統的幫忙，莊臨打敗了秦辭玉的前夫，幫她成功要回了女兒的撫養權，讓她能夠和女兒團聚。
“月月，真的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還陷在那個混蛋的騙局裏出不來。”
秦辭玉感激地看著我和莊臨。
我擺擺手，“別客氣，我們都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莊臨也點了點頭。
秦辭玉回英國之前，告訴了我們一件事。
她說，我和莊臨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具體一點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叫《溺愛》的校園言情小說。
講的是我和莊臨從校服走到婚紗的故事。
至於秦辭玉自己，不過是偶然覺醒的路人角色，後來受到係統的蠱惑，最終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
但如今糾葛都已化解。
我們也有了各自安穩的生活。
這個世界還是會繼續寧靜下去。
我也終於，可以和莊臨一起迎接我們的新生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