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一隻托著蠟燭的手,往小吉尖叫的朝向探去。
是一雙紅鞋。
“嚇死我了,還以為踢到什麼了!”
我撿起那雙繡花紅鞋。
小吉疑惑,猛地吸鼻子嗅,又蒙地捏住鼻子,拚命煽動,“什麼味啊!好臭!”
“農村有的人家為了省空間,廁所和豬圈都會一起建在裏麵。”
小吉驚得跺腳,“這怎麼能放在一起,啊啊啊好臭好臭!哎呀!”
“嘩啦啦——”
鐵鏈牽動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誰!”小吉警惕大喊。
我把白蠟燭往前麵晃了一圈。
恰好風從屋外闖進門,陰氣陣陣而過,女人如藻發絲張牙舞爪飄在腦後,駭人慘白,光影明滅的臉正正對著我們。
“她吃了…吃了......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那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驚恐的事,嚇得抱住自己的頭,目眥欲裂,歇斯底裏慘叫。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割他的肉!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和小吉被她驚悚奇怪的話嚇得臉色發白!
此時大門又吱呀地開了。
綠影綽綽,陰風陣陣迎著的——
是口黑漆漆的大棺!
村長還是一身黑衣,身後提著綠油油的男人佝僂著腰,皮膚似曬久了的菜幹,顴骨往上翹,嘴角往下彎。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殘燭點了火了般眼裏有了光,像是回光返照的人死死抓著遺願不放。
兩人像敗絮的柑,淒慘刷了白漆,灰麵慘臉,濁目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