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七年,他對我的早就消磨殆盡。
我從來不知道他好這口,對方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女孩。
小姑娘在我麵前挑釁,在他麵前綠茶。
他一笑置之,對我說:“我還是愛你的,隻是偶爾也想要點新鮮感。”
我笑了,說得好像誰情深似海一樣。
昨晚認識的弟弟我也很愛,誰非他不可了?
01
我下班推開家門,手上拿著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食材,打算給鐘辰弄一頓好的。
最近在忙工作上的事兒,一直隻委屈他吃外賣。
可我剛把食材放在了廚房,就聽到了房間裏麵傳來了男女歡愉的聲音。
打開房間門,全身赤裸的鐘辰正看著我,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我嘴角微微勾起,問到:“怎麼了鐘先生,換了口味還帶到家裏來了?”
鐘辰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我,冷著一張臉,開始自顧自的穿衣服。
他身後的女孩,並沒有任何的羞愧之色和歉意,隻是慵懶的躺在我和鐘辰的床上,說到:“辰,這是姐姐嗎?”
姐姐?
我聽到了她說的話就火冒三丈,她把這個當成盤絲洞了嗎?
“滾出去。”我冷淡的說了一句,連眼都沒有抬,直接拿了居家服換上。
女人明顯的不樂意,看了看鐘辰。
鐘辰似乎是示意女人離開,她才不情不願的穿衣服。
等女人走了,鐘辰從我身後抱著我:“別生氣了,這不是平時的消遣麼,我還是很愛你的,不然早跟你離婚了。”
我冷笑一聲不說話,離不離婚這件事,還真不是他說了算。
鐘辰的祖上,是做不正當生意的。
而我是知名大律師,也是跟鐘辰青梅竹馬。
他想跟我離婚,他的父母爺爺奶奶也未必會同意。
其實,鐘辰是真的很愛我,但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們從小學就認識,初中開始,他家裏人就已經總是有意無意的說以後要娶我進門。
鐘辰很帥,從小就帥。
他的側臉,堪稱完美,尤其是他打完球之後汗流浹背的樣子,更是充滿了男性剛冒頭的荷爾蒙。
曾經的鐘辰,可是學校裏麵的校草。
而我,也是校花。
高中畢業之後,我們進入了同一所大學,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在實習的時候,抽空領了證,我們又繼續在各自的領域向前。
我成功成為了大律師,而他接手了家族生意。
結婚七年裏,我在大大小小的官司上,幫了鐘家很大的忙。
所以,鐘辰就更加沒有辦法離開我。
可是我懂,別人都說七年之癢,都結婚七年了,他或許早就膩了。
掙脫開了他的懷抱,我覺得他肮臟。
閨蜜張麗也問過我無數次,為什麼明知道他做的這些事,都還是選擇了隱忍。
其實並不然,我沒有隱忍。
我們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各取所需。
02
鐘家的人脈很廣,我能夠走到知名大律師這一步,也是因為得到了鐘家不少的推薦人,日後,我還需要更多。
“昨晚我在酒吧認識了個小奶狼,我很喜歡。”我笑著看著張麗。
她目瞪口呆:“你出軌?”
“不算,八字還沒有一撇。”我笑著說。
“那你犯法嗎?”她問。
我搖搖頭,身為資深大律師,這種事我可不幹。
張麗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隻是笑了笑繼續垂頭喝咖啡,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昨晚的場景。
甲方謝總帶著我去酒吧談生意,她年紀不大,天生愛玩。
我們在酒吧,遇到了我說的小奶狼郎鳴。
郎鳴二十五歲,比我小四年。
比起鐘辰對我的力不從心,郎鳴似乎總愛賣力的工作。
那或許叫一夜情,我們在天亮之後也沒有再聯絡。
但就在我看著外麵出神的時候,我看到了郎鳴拿著咖啡站在玻璃窗外,笑著跟我打招呼。
他屬於陽光帥氣的類型,笑起來有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還有兩個小梨渦。
不知道是不是離開校園太久了,看到了這種男大學生模樣的打扮,我還是一下就淪陷了。
我的笑意,引起了張麗的注意。
“這就是你說的小奶狼?”張麗問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的,如果放在以前,我是不會喜歡郎鳴這種類型的。
鐘辰是高冷中帶著溫柔的,我或許會更喜歡他。
可是人會變,我還是喜歡上個了郎鳴。
隔著玻璃窗,他給我遞來了二維碼。
我心滿意足的加上了他的社交賬號,我們就這樣又聯係上了。
我以工作為由,搬離開了和鐘辰的房子,就近搬到了事務所旁新買的小區房。
倒也不是因為這樣方便我和郎鳴聯係,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家裏臟。
以前鐘辰還會把人帶去酒店,可最近,我總是在家發現同一個女生。
我猜,鐘辰這次是真的愛了。
不過不要緊,這都是小事情。
其實一開始,我還是挺在意的。
尤其是受不了張麗每次跟我見麵,都會說在哪哪酒店看到了鐘辰和不一樣的女生在一起。
從一開始的暴跳如雷,到現在的沉穩,我想我也應該釋懷了。
他的顏值和家境,確實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
結婚那幾年,我也特別沒有安全感。
他把我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在我的耳邊一再承諾。
“我不會拋棄你的,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婆,我愛你。”
03
當時他的眼神很真摯,清澈得像森林深處的小鹿一般,我信了。
後來,他也用同樣的姿勢抱著我說:“對不起,但我不是不愛你,隻是你最近太忙了,我也真的很需要有人陪。我隻是找人陪我,她永遠替代不了你,別怕,你無人能代替。”
我也信了。
離婚官司打多了,多數都是因為出軌離婚收場。
我似乎也麻木了,男人,就是這麼一個東西。
見一個愛一個,沒有出軌,是因為還沒有膩。
等到膩了,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就算是我,我也會離開。
郎鳴受傷了,聽說是在酒吧裏跟人打架。
他躺在我的床上,身上是我幫忙敷的藥。
去年,我去旅行的時候,入手了很多高價的燕窩。
給我婆婆送過去了一點之後,剩下的都放在了家裏。
以前還會時不時的熬一點來吃,現在忙起來是真的一點時間都沒有。
我坐在郎鳴的邊上,門外傳來了鑰匙的聲音。
出房間門一看,來的是鐘辰。
這算是我自己的物業,他有鑰匙進來,我覺得不合理。
但是我沒多說什麼,畢竟有外人在,也應該給他留點麵子。
可他倒好,朝著廚房就走去。
或許是他不知道我在家,拿了我的燕窩,轉身就走了。
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第一次了,我連忙去了廚房看了看,我那一大罐燕窩,就隻剩下了個罐子。
半個小時後,我給他打去了電話。
他笑嘻嘻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小潔不是身體虛弱嗎?她要補補,我就先借了點。這玩意兒不值幾個錢,回頭我給你買,現在我需要現成的,來不及網購。”
我咬牙切齒的掛了電話。
以前他帶著不同人出沒夜店,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倒好,打起了我的主意來。
“我限你五天之內,給我買了送回來,不然我告你非法進入私人場所。”我氣憤得把電話掛了。
郎鳴聽到了我的話,也不敢言。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憤怒,郎鳴躺在床上,頭輕輕靠著我的大腿。
良久,我緩過神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餓嗎?”
“你別生氣了,都是身外之物。”他說。
“嗯,我不生氣。”
他說得對,都是身外之物罷了,真正讓我生氣的,是我買回來的東西未經允許,就被鐘辰拿著去給了外麵的小狐狸精。
看著郎鳴,我似乎沒有那麼不開心了,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04
郎鳴的傷勢已經好多了,他偶爾來找我,我時不時的給他燉點鐘辰寄過來的燕窩。
一日,婆婆的生辰宴。
我和鐘辰早早就回到了別墅裏,婆婆根本就不像六十多歲的人,她很注重保養,看起來最多隻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每年的生日宴會,隻要是長輩的,都是簡簡單單吃個飯就了事。
今年,我以為也會一樣。
沒想到的是,那小妖精居然出現了,還給婆婆獻上了一份大禮。
我看著她笑得含蓄,樣子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兒。
婆婆居然也慈眉善目的,看起來兩個人還很熟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小妖精,是婆婆閨蜜的女兒。
嗬嗬,我冷笑了一下,原來是這麼回事。
別人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婆婆沒事就把小妖精叫過來,一來二去的,鐘辰跟她就好上了。
早在兩年前,鐘辰就已經總是左擁右抱的。
不僅是張麗見過,我的同事也有不少是見過的。
但是他們不敢在我麵前說,隻會在背後議論。
吃完了這頓飯,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了家樓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郎鳴一個人像個流浪的小狗一般坐在了花壇。
他沒有我的鑰匙,當然我也不會給他。
正想著跟我打招呼,隔壁卻冒出來鐘辰和那小妖精。
“辰,我累了。”小妖精也明顯看到了我,故意在我麵前裝。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他們倆,這是要在我麵前演什麼戲碼?
“累了找個地方歇會兒。”鐘辰說著,伸手將她摟在懷裏。
她既然是看到了我,自然就不會罷休,說道:“我困了,想睡著。”
“那我們就在附近找個酒店吧。”鐘辰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可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有個物業就在這個小區。我們為什麼不去你家睡?”
我一聽小妖精這話,就笑了。
她是動怎麼在我麵前宣誓主權的,可惜了,以前我或許會憤恨的跟她打一架。
可現在的我,壓根就不會管這些事。
說的難聽點,各玩各的。
鐘辰一臉愁容,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寵這個小妖精。
先不說那房產是不是他的,他連反駁都不想,隻想著怎麼樣哄好那女的。
我走前一步,鐘辰看到了影子這才看向我。
“你才回來嗎?”他有點意外。
是的,平時我都自己開車回來,可車今天送去保養了,我就直接坐公車回來。
他們原本應該是要回家的,能夠走到這,大概是因為我家附近有一條江。
05
鐘辰問這一句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才看到我。
或許是因為我臉上帶著笑意,他也有點尷尬,將我拉到了一邊。
“這不是吃完飯消消食麼?別生氣哈,我馬上就把人弄走。”他說。
我不屑的笑了一句:“沒事兒,我前不久也遇到了個小奶狼,我挺喜歡的。以後你想幹嘛都可以,除了來我家拿我東西之外。”
聽著我的話,鐘辰噗嗤一下笑了:“別鬧了,我以後保證不帶著別人礙了你的眼,也向你保證,每周抽一天陪你。”
“別鬧了,”我學著他的樣子,笑著朝郎鳴招了招手:“過來。”
郎鳴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就怕自己的出現讓我和鐘辰的關係破裂。
但既然鐘辰都已經這樣了,我再忍讓,我還是我嗎?
看著郎鳴朝著自己慢悠悠的走過來,鐘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不是......你這?”
我笑了笑,並不打算解釋。
挽著郎鳴的手,我們就這樣走回家了。
郎鳴比鐘辰高,就算鐘辰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被綠,要跑過來打人,郎鳴也能嚇得住他。
我們回到了家,郎鳴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啊,就這樣吧,以後看到了他,也不用避諱。”我說。
某程度上來說,郎鳴真的很乖。
哪怕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人卻乖巧得像個孩子。
我看著他,他的眼皮微微耷拉下來,看著就像是隻無辜的小狗,那雙大眼睛睜著,嘴唇微微嘟起,一臉的讓人憐愛。
他實在是太可愛,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
第二天,鐘辰就找到了我。
他約我在一家咖啡廳見麵,身為律師,我也經常約客戶在咖啡廳碰麵,這一點我倒也不會特別的排斥。
“你知不知道,正在跟你交往的人是誰,你最好趁早跟他斷了聯係。”鐘辰的樣子,沒有以往的溫柔。
當然了,以前都是他在哄著我,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所做過的事兒。
可現在,他知道了郎鳴的存在之後,人就失去了耐性。
我有點奇怪的看著他:“怎麼,我男朋友的身世,難道你比我更清楚嗎?”
這話說出來,其實就是謊話。
因為郎鳴的家庭,我壓根有點都不了解。
我隻知道,他在夜店裏麵工作,至於父母和家人是不是本市的,我都全部不知道。
06
鐘辰將一個牛皮紙袋扔在了桌麵上,我打開看了看,裏麵是郎鳴的所有資料。
我吃驚的看著鐘辰:“你找人查他?”
“他是什麼人,我覺得我也有理由知道清楚吧。
雖然我們沒有離婚,但你好歹也是我的老婆。
我的老婆跟誰交往,我覺得我還是需要知道的。”
他假裝不經意的喝著咖啡,我卻對他的話感覺到了無語。
他如果有點腦子,認真的想想自己在說什麼,就不會說出這麼智障的話來。
越想越氣,我拿著牛皮袋站了起來。
離開前,我還刻意提醒了一句:“我不管你和你那個小妖精的事兒,我希望你也別管我和郎鳴。
不要打著我是你老婆的名義,來這裏說三道四。
如果你真把我當老婆,你不至於在我們結婚後,三番兩次左擁右抱。”
說完,我轉身離開。
再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
那一疊關於郎鳴的資料中,有提到過他是京城首富的兒子。
而且,還是獨子。
首富在今年年初去世,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是郎鳴——京城太子爺,因為受不了打擊,打算從最底層開始工作,以便適應以後的公司管理。
郎鳴上班的夜店,就是他公司旗下的其中一家。
我看著郎鳴,將資料扔在他的麵前。
他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攪動著衣服,不安的看著我。
“你之前沒有問我,我就沒有說。我怕覺得我是那種沒用的紈絝子弟,花花公子,所以我後來就更不敢說了。”
見我一直沒有說話,郎鳴這才支支吾吾的說。
我歎了口氣,對,也是我一直沒問,這又憑什麼怪他。
“姐姐,你為什麼歎氣。”他問。
但我真的一下子沒有辦法消化這麼大的信息量,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郎鳴不安的吸了吸鼻子,又說:“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搖了搖頭,站起來轉身回房,並且輕聲說道:“我想靜靜。”
其實我很清楚,冷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我沒有辦法想清楚,就隻能先一個人躲起來。
首富的兒子,成了我和鐘辰的小三。
這件事放在誰的耳裏,都是天荒夜談。
按照我的性格,我肯定要跟閨蜜打上一夜的電話,好好的說說並且讓她給我參謀參謀。
可我不敢,因為郎鳴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信不過我閨蜜。
翌日,我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可憐兮兮的郎鳴坐在沙發上,頭靠在靠背,長著嘴呼呼大睡。
扭頭看去,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我忍不住伸手去掐了掐的耳垂,輕聲說道:“傻子。”
07
或許是動靜太大,人被我弄醒了。
他看著我,迷迷糊糊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可愛。
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依舊繼續,隻是我很少再看到鐘辰了。
我想,實在不行就離婚吧。
其實現在的我,已經自己攢夠了一定的人脈。
他也未必需要我這個大律師,其實隻要有錢,什麼好的律師請不到。
有一天,我收到了郎鳴的電話。
他已經回到了公司接手,正準備收購一塊爛地。
偏偏那一塊地,卻遲遲找不到負責人。
正當村委做主,跟郎鳴簽訂了合約之後,有人拿著地契跳出來,說地是自己的。
我當時一下就感覺這一場官司會很好玩,因為光這樣聽起來,成功的概率已經很高了。
接下了郎鳴的案子之後,鐘辰走上了我的公司。
看著正站在辦公室裏的郎鳴,我一個頭兩個大:“你想這麼著?”
“你玩夠了嗎?玩夠了跟我回家。”鐘辰說。
我噗嗤一下笑了:“鐘少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現在沒玩夠的人是你,這麼多年了,你收手了嗎?”
麵對鐘辰的行為,我不是沒有鬧過。
但我鬧多了也會累,畢竟失望都是慢慢積攢的,我的數量,已經溢出來了。
鐘辰的臉都是黑的,他看著我,眼神如果是刀,估計我都死了幾百回了。
“你難道真的想離婚嗎?”他努力的壓製住聲音,但也還是讓我聽到了他生氣之後的顫抖:“我如果不同意,你單方麵你覺得可以離婚嗎?!”
“鐘先生,麻煩你學點法律再來跟我掰頭。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就像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嗎?
隻要我想離婚,明天就可以。
你隻不過是我名義上上的丈夫,你並沒有真正實行你丈夫的義務。
我們分居應該已經夠兩年了吧?”我不屑的提醒了一句。
以我對鐘辰的了解,他上來肯定不止一件事。
之前表現得這麼大方,今天倒是跟我吼了起來,確實不像是他的作風。
我拿著咖啡杯,路過他旁邊的時候順便告訴他:“你以後不用上來了,郎鳴讓我做他的禦用律師,你的案子,我想你差不都也是敗訴。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還是趕緊湊點錢,請個好一點的律師來幫你打這一場官司吧。”
是的沒錯,那個突然拿著地契冒出來的人,就是鐘辰。
他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他以為像他這樣的一個小人物,憑什麼在郎鳴麵前齜牙咧嘴。
08
第二天,我們分居的日期滿了兩周年,我單方麵的出了一份律師函宣布了我單身。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消息,說是小妖精懷上了鐘辰的孩子。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好笑。
當年是鐘辰跟我說,丁克也好。
可如今,出軌的原因還是一目了然。
隻是我們畢竟夫妻一場,我也真的愛過他,所以我選擇了淨身出戶。
無所謂,我能用雙手賺來我要的東西,不需要鐘家一分一毫的施舍。
鐘辰和郎鳴的官司正式開始,為期接近一年半。
這在中間,鐘辰是真的拚了命的相贏。
第一場官司完結之後,郎鳴請我去了高級餐廳吃飯,美其名是慶功,實際上是他想跟我約會。
“姐姐,我們能贏嗎?”他站在我的旁邊,身上的西裝直挺,他也站得筆直,頂天立地的,真像個男子漢。
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側臉:“你怕什麼,有我在。”
“姐姐,你會不會手下留情?”他試探性的問,然而眸中已經流露出了委屈。
“不會,我是誰的人,我很清楚。”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上麵清晰的印著唇印。
本想幫他抹去,他卻抓住了我的手,眼中盡是狼一般的侵略:“我喜歡你留下來的印記。”
我輕笑,他還是他,無論站到了多高處,他還是我的小奶狼。
那小妖精的肚子越來越大,鐘辰沒有辦法,隻能分身跟她結了婚。
再婚之後,聽說小妖精就沒有之前那麼的聽話了。
對啊,喜歡可以陪你風花雪月,但結婚那可就是柴米油鹽的沉悶生活。
再加上個孩子,那就是沒有盡頭的折磨。
在法庭上再見,鐘辰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
他似乎比之前胖了點,下巴全是胡渣,黑眼圈濃重。
生活已經折磨得他沒有了力氣,還得抽空出現在法庭,我也看得出來他真的累了。
毫無意外,這一場官司我贏得很徹底。
我與郎鳴肩並肩走出法院,陽光下,他對著溫和的笑著。
小妖精抱著孩子在法庭外等著,看到了如同喪家犬一般的鐘辰,她轉身就離開。
以前,每次笑著走出法庭的人,可是我和鐘辰。
鐘辰走到我的旁邊,看著我,我們對視的時候,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說實話,愛過,我確實也是心疼。
09
曾經在學校裏像星星一般閃耀的校草鐘辰,如今也因為生活被磨平了棱角,被打擊得什麼都不是。
郎鳴的事業因為有了他在底層工作的根基,莫名的成功以最年輕繼承者的身份,擠入了京圈十大才俊青年。
我也因為郎鳴的緣故,帶著我的法律團隊進入了公司的內部,成為了禦用法律顧問。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比起之前,我稍微是閑了下來。
最近多了時間跟張麗一起喝咖啡,她總是笑意盈盈。
我盯得一陣頭皮發麻,問到:“你笑夠了嗎?”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郎鳴正式在一起?”她問。
正式......在一起?
說起來也奇怪,我跟郎鳴明麵上已經是出雙入對,但實際上我們誰都沒有提過要在一起。
郎鳴很紳士,之前提過一嘴,但我忙著工作沒有回答,他倒也不再問了。
婚姻對於我來說,其實不重要了。
他對我好,我跟他在一起,我們就是彼此的。
即便我是律師,明白要真的領了證才能有更多的保障,但最後,我還是選擇順其自然。
“怎麼了,你很著急看我二婚?”我打趣張麗。
她卻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還真不是,我怕你被鐘辰又騙回去。”
“怎麼可能,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嗎?人老婆長得多好看,孩子也可可愛愛的,來騙我這個人老珠黃的做什麼,再說了,我才不當後媽。”我習慣性的拿咖啡杯跟張麗碰了一下。
她卻瞪大了眼睛:“孩子是有,老婆有沒有我不敢說。”
麵對張麗說的話,我有點好奇。
後來她才告訴我,因為郎鳴的事兒,鐘辰賠償了很多,最後入不敷支,還申請了破產。
“那小妖精,一開始不就是貪圖鐘辰長得還行,而且家裏有點錢嗎?現在一無所有了,誰都不會浪費時間留在他身邊吧。所以後來,聽說就離婚了。”張麗歎了口氣:“反正鐘辰也很慘,這幾個月,患上了抑鬱症,已經自殺過好多次了。”
不僅是這樣,鐘奶奶也因為受不了打擊心梗去世,鐘媽媽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整個家族,就隻剩下了鐘爸爸。
我挺心疼的,因為長輩們對我都很好,就算我和鐘辰離婚了,我也不願意看到他們家破人亡。
隻是這些都是別人家的事兒了,我就當個八卦,聽完就算了。
10
跟張麗分開了之後,我想了想我和郎鳴的事兒。
郎鳴跟我在一起也不少時間了,或許我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正式交往的事兒。
至於結婚,就之後再說吧。
走到了小區,我看到了很多人擠在哪兒。
我抬頭看了看,剛好就是我的家單元樓下。
就在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擠破人群回家的時候,卻聽到了大廣場傳來了音樂的聲音。
很多人手上都拿著一枝花,全部都朝著我手上遞了過來。
平時小區偶爾也會有類似的活動,我接過一朵說了謝謝。
可之後,慢慢的,我的手上被塞了越來越多花。
我正納悶,人群卻自動退開了兩邊。
抬眼看去,遠處站在愛心蠟燭裏麵的人,正是我們的郎公子。
他身穿藏藍色的西裝,打著精致的領帶,發型也是精心打扮過的,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我們對視著,或許我早就已經知道他想幹嘛。
但我卻不排斥。
是的,雖然我口口聲聲說不想二婚了,可這個人如果是郎鳴,我覺得還是可以托付的。
他單膝跪在我的麵前,笨拙的從口袋裏拿出了戒指。
我隻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四周的喧鬧聲,早就已經蓋過了他的聲音。
我的雙眼開始模糊,微笑著點頭,他將戒指緩緩戴進我的中指。
“我來晚了,以後不會缺席了。”他站起來,笑著小心翼翼的將我攬入懷中。
我看著郎鳴,心裏是久違的加速和悸動。
原來被喜歡著,也可以重新回到少女時代。
愛,真的很神奇。
鐘辰番外
11
這是一封我在精神病院寫下的信。
人真的不能做太多虧心事,不然是會有報應的。
老一輩的話說得好,若然未報,時辰未到。
進入精神病院被幹預治療,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我看著手上一道道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痕跡,心裏並沒有難過與痛楚,我隻想著,為什麼那麼多人死,死的人不是我。
說白了,我就是想贖罪,我想跟我前妻說一句再見,但最後連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我們是怎麼想愛著的,到現在為止,還曆曆在目。
我愛她,或許是從我們剛上初中開始。
發育是很神奇的,以前看不順眼的人,會突然變得很漂亮,會突然很吸引我,會莫名其妙的就愛上。
她幹練的梳著高馬尾辮,手上捧著書,雙眸就這麼盯著前方,一臉的倔強。
我是校草不假,可她也是校花。
我們是世交,好像從此就注定了她一定是我的。
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在高三畢業之後就在一起了。
她去學校社團比賽扭到了腳,可以連夜跑出去藥店買了冰袋,雲南白藥和谘詢各種讓她的腳可以早點好起來的辦法。
在下大雪卻還要上課的寒冬,我困得半眯著眼,卻還是幫她捂手。
在她生理期疼痛,隨口說了一句想吃縣裏麵的燒餅,我可以開車來回四個小時給她買。
我那麼愛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變了呢?
結婚三四年,我們依舊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忙工作,不願意把家庭成為重心。
所以,我們一直都很用心的做安全措施。
可我是獨子,父母催得緊,在兩方之間當磨心,我決定了擺爛。
一次的夜店生活,讓我愛上了紫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狀態。
從那以後,我身邊的女人都沒有缺少過。
我不害怕她來質問我,甚是想她這麼做。
因為她的工作,我可以半個多月見不到她,就更別提孩子的事兒。
一開始,她也會哭著跟我破口大罵,我享受她關注我的神情。
可後來,她累了。
“鐘辰,回來收拾一下主臥,亂七八糟的,還有你外麵那些女人的貼身衣服,少帶回家來惡心我。”她平靜的給我打電話。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上的活,第一時間回家。
當我推開門時,家裏冷冷清清,她應該已經離開了。
從那開始,她很久很少回來了,在律師事務所旁邊,她買下了一套小區房,那以後,我們就分居了。
帶著小美路過她家樓下,看著她拉著郎鳴跟我叫囂,我真的氣炸了。
12
所以後來,我越來越過分,甚至讓小美懷孕了。
這件事對於我家裏的長輩來說,當然是好事兒。
他們勒令讓我趕緊離婚,愛情沒有傳宗接代重要,我想反駁,可離婚通知書已經送到了我的手上。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已經兩年沒有同居生活,原來我們早就是陌路人了。
如果不是之前有結婚證,或許她對外連提都不會提我。
又或許,她壓根就沒有提到我。
我嘗試讓自己進入新的生活,但沒有了她在後麵的幫助,我真的活得一塌糊塗。
小美年輕貌美,如果不是我有點錢,她不會願意跟著我的。
就算後來我們有了孩子,她要走,還是能把孩子一扔就離開。
我瘋了,開始瘋狂的想她,想她的好,想她的一切。
有時候想到她罵我,我也會嘴角微微揚起。
是啊,我愛她,是我太作了,把她作沒了。
一日,我吃了一頓自己最愛的火鍋,穿上一套幹淨的衣服,拿著剛買的美工刀,在手腕狠狠地劃了下去。
別人總說自殺有多疼,我嘗試了一下,沒有我想她時候的三份疼。
我逐漸失去了意識,耳邊聽到的,都是她年少時候含情脈脈叫我的名字:“鐘辰哥哥,你怎麼總是這麼晚才起來,早自習要遲到了。”
“鐘辰哥哥,明天之後,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鐘辰,我閨蜜說看到你抱著個女人進出酒店,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鐘辰!你還是不是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回來收拾一下吧,家裏被外麵的女人弄亂了。”
她從一開始的滿心歡喜,到後來的滿臉失望。
我知道,我毀了她。
幸好的是她還有自己的事業,不然,她這輩子真的什麼都沒了。
看著精神病院外麵的窗,我在想......
下次,把煤氣打開吧。
等所有人都中毒了,就沒人想起來要救我了。
郎鳴番外
13
我很喜歡姐姐。
她抬眸喝酒的樣子,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我都喜歡。
但我最喜歡的,是她累了一天後,窩在我懷裏睡著的樣子,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安靜乖巧。
她總說我是小奶狼,但其實她才是招人可愛的小奶貓。
父親剛去世,我一個人要麵對一家這麼大的集團。
說實話,我心內是懼怕的。
假借以從低做起為由,我逃避著生活,逃避著一切。
但姐姐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生。
她的丈夫,雖然不是我這種家庭,卻也是靠著自己慢慢的起家。
如果我單純的用自己跟他比,那我真的很遜色。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卻還是死皮賴臉的纏著她。
我還是想逃避現實,還是不想回家。
可直到有一天,姐姐拿著一遝我的資料來質問我,我無路可退。
我以為她會凶我,但她卻隻是摸摸我的頭,溫柔的說:“我明白你現在可能會很無助,因為父親是帶領著你成長最重要的男人。
可是生老病死,是我們每個人都要麵對的。
聽說你已經離開家快半年了,這半年,你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你的家裏應該隻剩下老弱,你不會希望你的爺爺因為你不長進,就要重操舊業,連最基本的天倫之樂都享受不到吧?
還有你奶奶和媽媽嗎?
現在重任放到了你的肩上,你光是英俊沒用的,還得長進。
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要留下來,我可以繼續陪你,要走,我們就在更高峰見。
郎鳴,別讓我看不起你。”
就是這麼一句話,她激發了我熊熊鬥誌。
我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了她,重回企業去承擔我應該承擔的一切。
僅一夜之間,我感覺自己長大了。
我開始埋頭苦幹,除了上廁所,基本時間都躲在辦公室。
按照我的方法,將辦公室整頓了一遍之後,我有了自己的親信,公司也開始往上走。
父親給我留下了一片江山,我正努力的學著經營。
當我有點資產的時候,為了可以太太看到姐姐,我將她的工作室整個搬到我的樓層。
自此,她開始擔任我們集團的法律顧問。
她做事雷厲風行,我很多時候都在模仿著她,努力的想要更加貼近她。
14
一日,她處理公事到了很晚。
我走出辦公室已經是淩晨,她趴在桌子上睡了。
給她蓋上衣服的時候,她就醒了。
或許是我們太久沒有這麼貼近,幹柴烈火熊熊燃燒。
等我們走出辦公室,公司樓下種著的桃花,居然開了。
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我希望她懷孕的。
有我們的結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娘倆。
然而事與願違,接下來的半年都在忙,她的肚子沒有預料之中的隆起,我深深感覺到了挫敗,也跟奶奶媽媽說,想料理一下身子。
跟著她很久了,我很想要一個名分。
所以我拉著張麗姐姐,聊了很久。
她或許一輩子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的閨蜜會幫著我套路她。
成功的把她拿下,我甚至都不想去公司了。
也同時明白了一句話,從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不是她要出門去上班,我要蹭她的車,我都壓根不會這麼早起。
車我有,但我喜歡坐在她的副駕駛昏昏欲睡,在她旁邊,我總是很安心。
“你會不會也想鐘辰一樣,很快就厭倦我?”她窩在我懷裏,手上抱著我們的閨女。
我搖搖頭:“你跟他時間不對,我們是對的。”
我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她忙了一天又是帶孩子又是工作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在孩子五歲那年,她又懷孕了。
我奶奶和媽媽都不希望她生孩子,害怕影響身體。
“有一個就夠了,多了一碗水也端不平。”我看著她,眼眶都紅了,很心疼。
她卻摸摸我,笑著說:“你看看你,鬢邊都白了。”
我知道,生命對於她來說何其重要,她不會放棄的。
一年後,我們的兒子出生了。
我不喜歡兒子,長得醜,還調皮。
自此,我就隻跟我閨女在一起。
兒子也不粘我,總是喜歡粘著姐姐。
但是無論怎麼樣,嘴上說著不喜歡,孩子們都是姐姐身上掉下來的肉,作為父親,我一定公平。
小孩子們慢慢長大了,我也總是有父親的樣子。
隻能在半夜回房的時候,才能好好的貼一下姐姐。
不過姐姐太累了,經常累到睡過去,我隻能將她放在我的懷裏,抱著她慢慢入睡。
以後有我在,生活會好的。
不會不愛你,郎鳴會很愛很愛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