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他不是別人,就是當初擄走我的山大王陸辭安。
陸辭安看著我,笑得輕蔑。
“沒想到又見麵了,我的夫人。”
三年前。
我帶著幾個丫鬟和家丁去萬佛寺,路上突然遇到山匪。
帶頭的人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身材魁梧,一杆長槍橫掃荒宇。
家丁丫鬟死的死,逃的逃。
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他們的包圍中。
陸辭安看著我,語氣裏帶著幾分惋惜。
“高高在上的嫡女千金,就這麼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給了山匪,還真是......可惜啊!”
周圍的山匪興奮地吼叫,我就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
陸辭安抬了抬手,語氣冰冷地開口。
“既然如此,我剛好缺一個壓寨夫人,就你吧!”
就這樣,我被陸辭安帶回了山寨。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陸辭安的臉。
劍眉星目,英俊非凡,根本沒辦法和他的身份聯係在一起。
我看著他,小聲哀求。
“可不可以,不要讓其他人碰我。”
哪怕養在深閨,我也清楚,這些山匪的女人是共用的。
我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而我唯一能求助的,隻有眼前的男人。
陸辭安愣了愣,隨後嗤笑一聲。
“我和別人不一樣,我的女人就隻能是我的,哪怕死了,也隻能是我的。”
聽到這話,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不幸中的萬幸。
那天晚上,我成為了陸辭安的女人。
隨後的日子裏,我成了山寨裏的大嫂。
清白不在,我就算回到許家,也不一定活得下來。
我想著,就這樣安穩度日,又何嘗不可?
然而三個月後,我被查出有孕。
陸辭安很高興,大擺了三天的酒席。
後麵的日子,我在山寨裏更是過得順風順水。
然而分娩那天,山寨被攻破了。
我剛生下孩子,陸辭安就落下了懸崖,而那個孩子也死在了父親的長槍下。
聽著係統那些荒謬的話,我隻覺得蒼天不仁。
可是憑什麼?
我要做一個無腦私生女的墊腳石?
父親要我給趙柔為奴為婢,我忍了。
因為我在等一個機會。
而趙柔嫁入世子府,就是我的機會。
我費盡心思嫁了進來,見到的人卻是我那本來已經死了的夫君。
一時間,我竟然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就在這時,那個叫係統的東西在我腦海裏瘋狂叫囂。
[男主陸辭安,本是當朝世子。五年前意外墜崖,失去記憶,落草為寇。兩年後遇到本該被另一股山匪輪流玷汙的許清辭,將其帶回去,真心相待。奈何許清辭天生惡種,貪慕權貴,一心嫁入世子府,成了陸辭安最恨的人。]
[女主趙柔,清純無辜。十年前在街上遇到過陸辭安,當時趙柔替沒帶錢的陸辭安買了一串糖葫蘆,從此成了陸辭安的白月光。]
[陸辭安和許清辭之所以會在一起,隻是因為陸辭安失憶了,許清辭注定是陸辭安一生中的汙點。]
聽到這話,我覺得可笑極了。
我貪慕權貴?
趙柔清純無辜?
我是陸辭安的汙點?
可三年前在山寨裏,他自己恨不得把心挖下來捧到我麵前,怎麼如今就成我是汙點了?
我看著陸辭安,深呼了一口氣。
“所以你如今想娶的人是趙柔?”
陸辭安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想嫁的是當朝世子?”
他眼裏沒有任何情緒,想來如今恢複記憶了,心裏也沒有我了。
但我不甘心,憑什麼我的一切都是屬於趙柔的?
憑什麼我為奴為婢,不得好死?
趙柔平步青雲,什麼都有。
我對上陸辭安的眸子,苦澀一笑。
“我不想嫁給誰,我隻是不想就在許家做個洗腳婢女,任人欺辱。”
“至於嫁給誰不嫁給誰,我從來沒得選。”
陸辭安皺了皺眉。
“洗腳婢女?你不是許家嫡女。”
我偏過頭,不再看他。
“世子爺說笑了,但凡您用心查一查,都應該知道。許清辭被山匪玷汙,不配為許家嫡女,隻是一個伺候大小姐趙柔的婢女罷了。”
陸辭安臉色有些難看,語氣裏帶著幾分嘲諷。
“既然趙柔才是大小姐,你是怎麼嫁過來的?許清辭,撒謊之前,要不要先做個鋪墊?”
陌生的態度,冷漠的語氣。
看來係統說的是真的,陸辭安如今不喜歡我了。
我笑了笑。
“世子爺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查。”
陸辭安冷冷一笑。
“我會去查的,在此之前,你就待在這個屋子裏,哪也不許去。”
隨後,他摔門而去。
我躺在床上,整個人疲憊不堪。
我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
然而天還沒亮,我就被陸辭安一把掐住了脖子。
“許清辭,你這個說謊成性的女人!”
“三年前,你是自己進的山,根本不是被人算計。”
“還有趙柔,她是你的庶妹,你怎麼會伺候她三年?”
他的話就像一記驚雷,在我腦海裏炸開。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棄掙紮吧,劇情自動修正,趙柔的身子完好如初,自始至終不清白的隻有你。]
[許府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修正了,許清辭,你注定是趙柔的墊腳石。]
[劇情修正:許清辭迷暈趙柔替嫁,被陸辭安發現,百般折磨。]
[迎接屬於你的痛苦吧,許清辭!]
我看著陸辭安憤怒的模樣,眼角的淚珠子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陸辭安,你殺了我吧,讓我去陪我們那個無辜的孩子。”
我在賭,賭陸辭安的記憶沒有變。
就算賭錯了,也不過是繼續被折磨。
如果賭對了,按照陸辭安的性格,不可能無動於衷。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棄掙紮吧,許清辭。你隻是一個惡毒女配,生來該死,男主不會被你迷惑的。]
可我不信命由天定!
我的命隻有我說了算。
我拔下頭上的簪子,直接插/進我的肩胛骨。
鮮血濺到陸辭安臉上,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許清辭!”
那一瞬間,他看我的眼神變了。
腦海裏的係統更加抓狂了。
[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