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渾身酸痛。
昨晚昏暗的燈光灑下來,顧嶼的吻密密麻麻落下。
他急促的呼吸撩撥我的心弦,心頭癢癢的。
在我眼角泌出情動的淚水時,顧嶼緊緊抱著我。
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失而複得的寶貝,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骨子裏。
耳邊是他帶著情感的沙啞嗓音:
“蘇蘇,和我在一起。”
我也沒想到和顧嶼敘舊敘到了床上。
小時候的死對頭時隔十幾年第一次見麵就跑床上去了。
成年人的事情倒也無傷大雅。
我揉揉酸澀的眼睛,看著身邊還在沉睡的男人。
昔日少年的稚氣褪去,顧嶼鋒利的眼睫盡顯成熟男人的氣息。
濃密的睫毛垂在眼底,他還沒睡醒,但手臂環在我腰上把我禁錮在他懷裏。
手機響了。
我費力從顧嶼的臂彎中逃出,還沒摸到手機,就被身後的男人扯回去。
“這麼有力氣,再來一次。”
男人說到做到,不顧眼底的紅血絲,掀開被子要進行下一步。
“等我接個電話。”
我安撫他,嗓子有些沙啞。
昨晚被顧嶼折騰得不輕,還沒看清來電人我的嘴就先出去了。
“你好…”
“昨晚為什麼不接電話?消息也不回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季逾擔憂的聲音傳來,可我現在隻覺得虛偽。
現在給我打電話說不定剛從別的女人床上起來。
我呆愣幾秒,隨機回應:“有點感冒了,昨晚休息的早。”
事後的公鴨嗓,用感冒搪塞過去再合適不過。
季逾頓了頓,有些愧疚:“對不起寶寶,你難受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等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就回去。”
我乖巧的嗯了一聲。
然後季逾又對著我說了一會情話。
以前的我會覺得幸福,而現在,我惡心的想吐。
掛斷電話,顧嶼已經清醒了。
他撐著腦袋看著我,嘴角勾著一抹笑。
“你小子挺會裝乖巧啊。”
我不悅皺眉,起身想要趕緊結束這個荒誕的場麵。
顧嶼長臂一伸,拉住我撲倒回床。
我想要掙紮卻被他禁錮住。
男人清晨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深意:“別再蹭了。”
我怔住不敢再動。
顧嶼緩了一小會,正正神色:“季逾現在對那個叫林如煙的正上頭,對於孤兒蘇禾他肯定是不會娶的,我猜你也不會想要再跟他坦白身份了。”
“顧家與蘇家是世家,兩家聯姻,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蘇禾。”
“不如和我試試。”
我撇了他一眼,他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以幫你。”
顧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愣住。
看著顧嶼深邃的眼眸,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好。”
與顧嶼分開後,我在酒店門口等我爸。
現在還不是讓顧嶼見我爸媽的時機。
低調奢華的勞斯勞斯駛入,看見爸媽的第一眼,我紅了眼眶。
我爸媽感情一直很好,因為是中年得女,對我更是無盡的寵愛。
與家裏斷絕聯係的五年時間裏,我爸的眼角細紋斑斑,我媽精致保養過後的臉歲月的痕跡也是清晰可見。
都怪我,鬧小孩子脾氣。
撲進爸媽懷裏,我爸不斷用輕顫的手撫摸著我的腦袋,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咱們先回家再說。”
坐在駕駛位上的王叔見了我音調都有些顫抖:“小姐…”
我點點頭,手被我媽緊緊拽著。
女人最是感性,一路上我媽一直不停地問我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我把從本科學校保研,現在在讀研二的事情告訴爸媽,悄無聲息的抹去季逾的存在。
當我躺在家裏的床上,呼吸著熟悉的氣息。
房間的布置與我離開前一模一樣,隨處可見的幹淨利索肯定是我爸媽安排人常常打掃的。
手機響起,是季逾。
“寶寶,我回S市了,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我給你買了藥讓騎手送過去,你一定要記得吃。”
季逾聲音有些急促。
我沒出聲,他又著急的喊了幾遍。
“季逾。”
“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
“怎麼了?是因為我來A市沒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