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抽死你。”
我剛點燃一支煙,宋易就憋不住開口了。
我充耳不聞,當作聽不見。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回老宅吃飯的日子,雖然我很討厭宋老爺子,但是不妨礙我同樣感激他的十年養育。
每到這個時候,我會盡量安穩,除非宋易這個神經病先鬧的不可開交,我不會讓他。
“潺潺,來。”
門被推開,劉姨站在門口沒有進來。我回頭看了一眼宋易,他不感興趣的撇過腦袋,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走向劉姨時恢複乖巧,甜甜的叫人。
“劉媽媽,怎麼啦?”
“潺潺,我要回去養老了。”
我在宋家的這十年裏,陪我最多的就是保姆。隨著他們年歲的增長,便都離職回家養老了,如今在宋家的,唯一還剩下的隻有劉姨。
雖然心裏早就做好準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心臟的萎縮。
我的鼻尖一酸,眼淚已經堵上眼眶。
劉姨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抬手摸我的臉。
“好孩子,一個人也好好的,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嗯。”
我站在後門,看著車遠遠的駛離。
車轍會被塵土掩蓋,這裏再沒有任何痕跡。我遙遙的看著遠處的車,扶在門框上的手忍不住蜷縮。
“視力挺好,幾百公裏都還能看見。”
頭頂再次傳來刺人的聲音,我沒回頭。風撲在臉上,映出兩條冰涼的線。
“不會吧?真的哭了?”
“呦,我們柳大小姐也是個性情中人啊,隻是送人,又不是死了,哭什麼?”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沒看他,垂著腦袋回了房間。
宋家除了我們的婚房,還留有各自的房間。我們從沒有在同一間房間裏睡過,都是各過各的。
門被敲響,我有些疑惑。
宋家現在沒什麼我的熟識,還能是誰來找我,不會是宋易吧?
拉開門,門口站著一個盤靚條順的大小夥子,我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是誰。
“潺潺,你忘記我了?”
聲音識別係統——沒有匹配對象。
對方忍不住笑,撲上來摟住我的脖子。他的男性氣息在我的鼻尖縈繞,很好看的幹淨氣息,和宋易那種被煙酒浸透的感覺不一樣。
“我是阿九啊。”
“阿九?”
記憶中,唯一一個叫阿九的是一個同樣被丟棄在宋家的小男孩。
瘦巴巴的身體還沒小時候的宋易一半大,那個時候宋易正是纏著我的時候,雖然我很樂意交新朋友,卻沒多少空留給我的新朋友。
“抱夠了嗎?”
樓梯口傳來聲響,我抬頭看去,宋易冷著臉靠在欄杆上,眼睛直直的投射下來。他的右手好像拿著什麼東西,粉色的袋裝,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把右手往後藏,臉色好了一點。
“看什麼?再怎麼看都不是你的。”
“誰稀罕。”
忽視莫名其妙又開始發神經的宋易,我拉著阿九進門,一把把房間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