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幾日,門派便傳來齟齬。
“你知不知道那個林凡木嫁到那個江湖道士家裏頭,可不受待見了。”
“是啊,那個江湛遠就是個江湖騙子,拿人煉丹藥的,天下人人皆知,也隻有清玉派這個小廢物上趕著要嫁給他。”
“聽說那林凡木吃了潰爛散,渾身潰爛流膿,連麵目也看不清了,我看見她時瘋一樣地跑出來呢。”
在平日裏這話或許林清霜愛聽,也正是如此的哄騙讓她一遍遍沉淪。
一向惰於修煉的大師姐開始日日練武,誇獎聲滋滋不絕。
我生來天資便比林清霜差上一成,她六歲練就的武功連招,我要八歲;她十歲便能靈活用著自己的清霜劍,而我直到十二歲才能勉強學會禦劍飛行。
天資比他人少,那我便付出更多的汗水。
我日日夜夜在後山練劍,為後來的比武大賽做準備,外界傳聞的卻是大師姐林清霜閉關修煉,有望成為下一代清玉派繼承人的可能。
這日練功,一隻飛鴿停在我的手上,是林清霜的來信。
信中字字泣血,說盡這兩個月以來的委屈。
沒有了榮華富貴,沒有了瞻前思後的貼身妹妹,自然委屈。
隻不過這封書信中卻沒有半句辱罵江湛遠的,真是愛之深刻。
林清霜讓我前去照料她,說是自己已經懷上了江湛遠的孩子。
我回絕了。
從前我為她俯首是從,落得個替嫁慘死。
如今有機會重拾一切練武提升,我是斷不可能放棄。
可令我絕對想不到的是林清霜會鬧到清玉派。
林清霜身著一襲白衣,臉上戴著麵紗,見到我便聲淚俱下地開始傾訴。
“凡木,湛遠受傷了,大夫說要那株傷筋動骨草才能治愈。”
“你知道的,我肚子裏懷著孩子,不可能去的,但妹妹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歡在山上遊玩的……”
“我不去。”
我出聲打斷了林清霜委婉的命令。
不僅僅是我不想去,並且這株草藥已經進了我的肚子。
林清霜想隻能再等一千年。
上一世林清霜以傷到腳的緣由讓我摘下那株給我救命的草藥,卻一手丟給了靈寵。
林清霜從小到大所有人捧著、哄著,僅僅兩個月,曾經愛自己的江湛遠、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妹妹通通變了。
林清遠哪裏受到過這種委屈,轉身便衝進了師父的堂屋內。
林清霜梨花帶雨的模樣即使在稍有孕態的情況下依然楚楚動人,一邊哭還一邊指控我對她的不敬。
師父看見自己的寶貝徒弟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他厲聲道:“孽徒!還不跪下給師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