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那個破江湖道士江湛遠將我放在爐鼎中用三昧真火活活燒死。
那是我替師姐林清霜出嫁的第二年。
我被師父廢除一身功力,連個破道士也打不過。
那天我早早料想到江湛遠要置我於死地,於是慌忙用傳信給林清霜。
林清霜慌忙趕到,卻被江湛遠三言兩語迷惑。
“清霜,你可知道這純潔女修的身子是最為大補,一旦成丹,我們必能飛升元嬰啊。”
“可師妹打小對我照顧有加,處處忍讓於我。”
“小師妹能為你我前程鋪路,心中說不定有多欣喜。”
聽到這,林清霜淚眼蒙蒙地看著我。
“妹妹你從小便仰慕我,想必能成為我飛升的階梯,你也會感到高興吧?”
我拚命捶打著爐鼎的鼎麵,說盡一切求饒的話,也未能挽回林清霜的戀愛腦。
江湛遠手中的火種拋下。
口腔被濃煙充斥,烈火侵蝕我的肌膚,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眼中的最後一幕,便是林清霜挽著江湛遠的手,嘴角揚著笑。
再醒來,耳邊尖利的哭聲震耳欲聾。
師姐一邊扯著師父的衣擺一邊梨花帶雨地哭喊著,“我是一定要嫁給湛遠的,求師父成全。”
師父臉上一臉慍色。
從前一向沉默不語的我,第一次打斷了師徒二人的對話。
“師父,你就同意師姐吧,我覺得師姐和湛遠小兄弟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林清霜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臉上滿是感動。
師父一甩衣擺,厲聲吼道:“胡鬧!你們師姐妹再如此不懂事,通通打入水牢十日!”
師姐臉上悲痛欲絕,猛皺眉頭,忽地撐起身子,狠狠撞向身旁的木樁。
“孺子不可教啊。”
師父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我上前扶住師父傾斜的身子,低聲安慰。
“師父莫惱,此刻最重要的不過是穩住師姐。”
師父那雙枯木般的手緊緊握住了我,“凡木,還是你懂事啊。”
說著便將手中的千年還魂丹放在我手中,囑咐我給師姐服下。
當年我替師姐出嫁後,備受江湛遠的折磨。
我屢次出逃想要向師父和師姐求救。
師姐一臉不忍,“木木,他是我的意中人,我怎能能去傷他?”
說著眼角還蓄著淚。
而此刻一副慈父般的師父,那時卻一臉厲色,說師門從未有過幹預門派下師兄弟的家事這等之事,有辱師門。
可我心裏門清得很。
哪裏是有辱師門,分明是我這個小徒弟在師門毫不起眼罷了。
就這樣,我的一生斷送在了這對師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