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衛和主人一旦簽了血契,想要解開,就不容易了。
要麼碎了獸人的靈識,要麼契主放血解契。
獸人的靈識要是碎了,就得退化原形,重新苦修。
而契主若是割血,對自身損傷極大,結契時間越長,反噬也就越厲害。
我和鬱離,已經結契六年。
鬱離修得人形並不容易,在競爭激烈的聚力堂中拔得頭籌更是艱難。
所以,盡管他心中對我有恨,也隻敢私下抱怨,並不敢跟我說想要換主。
因為從沒有人會傷害自己來解契。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有些害怕。
可是當初,到底是因為我的一句話,以致他命運改變。
是我欠他的。
阿姐回家要待上一段時間,平日裏除了處理公務,就是帶我武修。
阿娘生我的時候,並未足月,所以我先天有些不足。
自從生下來便被精心照料。
阿姐從小就很疼我,她知道我體弱,每每都加倍修習,說要保我一世無虞。
阿姐的天資也非常好,無論是靈修還是武修,在同輩之中都是第一。
那年她選獸衛,根本無所謂選誰,既然我看中了鬱離,便送給我。
說實話,這麼多年,我懷疑她都沒正眼看過鬱離。
而鬱離,自從阿姐回來以後,除了休寢,對我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阿姐教我武修,他便在一旁看著。
偶爾晚上起夜,能看到他在我房外練習阿姐教的招數。
看來,他想要的,真的隻有阿姐才能給他。
快了,我在心裏默默倒數,你很快就能如願了。
我打算等阿姐離家返回軍營的時候解開血契。
她在家不會允許我傷害自己,一怒之下恐怕還會殺了鬱離。
我並不想看到這一幕。
我不恨鬱離,也不想他死。
我隻想,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