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鬱離放了幾天假,自己在房裏悶悶不樂。
父親看出我的異樣,派人把鬱離帶走了,想要審問一番。
我聽聞消息,連忙趕過去。
盡管鬱離並不是真心認我為主,但他對我還是十分盡職的,職責範圍內的事,他並沒有紕漏。
何況,馬上就到十五月圓了。
鬱離的原身是狼,盡管如今靈修已到三級,但每月一次的幻形之痛依然不可避免。
我將鬱離帶回自己的院子裏,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這麼討厭我?
在我身邊,是不是真的這麼難以忍受?
但始終不敢問出口,怕答案是我無法承受的。
我斂起情緒,若無其事地問他【最近可曾服用聚靈丹?】
【未經小姐允許,不敢擅自取用。】
看著他恭恭敬敬、尊卑有別的模樣,我心裏更加鬱結。
這麼多年,我從未將他當過奴仆,他偏偏要說這樣的話來刺痛我。
我負氣,便直接讓他退下,沒有把聚靈丹給他。
他似乎有些驚訝,但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了。
晚上,我看著夜空的圓月,又亮 又大,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別管他,讓他痛。
痛了才知道,我從前對他有多好。
然而這個夜晚,似乎格外漫長。
甚至連一絲風、一朵雲都沒有,清冷的月光撒滿地,無一絲遮擋。
圓月越亮,幻形越痛。
我在窗前走來走去,終究是按捺不住,抱著滿盒聚靈丹去找鬱離。
果不其然,他已維持不住人形,現出了原身,虛弱地趴在地上,低聲嗚咽。
一看便是痛極。
這也難怪,每個月我都會給他聚靈丹,減輕他的痛楚,猛然斷了藥,痛感必定加倍。
我慌忙撲過去,雙手顫抖著將聚靈丹喂給他,然後靜靜抱住他,輕緩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陪他熬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我多想告訴他,別害怕,我在。
但終究不曾開口,畢竟,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