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梧桐閣偏僻,讓白姑娘住在秋水閣吧,離侯爺的書房最近。”
秋水閣是侯府裏數一數二的庭院,與侯爺書房相鄰。
按規格看,應是給侯府夫人準備的。
比我住的瀾悅閣要氣派許多。
我入府本非侯爺心甘情願,乃是皇帝賜婚,侯爺不得不接旨與我成婚。
剛入府時,侯爺心中憤懣,直接把我安置在了最偏僻的瀾悅閣。
侯爺倒不是心中住著別人,
隻是侯爺生性風流浪蕩,追逐自由。
不喜我囂張跋扈,他貴為侯爺,也要向皇權屈服,娶一個無關之人。
前世我心係侯爺,處處以侯爺為大,倒也從沒計較些什麼。
想著,這輩子隻要嫁入侯府,便是那最最幸福之人……
侯爺見我如此說,猛地抬頭,滿眼震驚。
僅僅一瞬又不屑一笑。
雖說當時沒計較那許多,但日後我也時不時地在侯爺耳邊念叨幾回,想搬去秋水閣,日夜服侍侯爺。
“來人,安置白姑娘到秋水閣。”
我聽罷,盈盈行禮。
侯爺捏著酒杯的手上青筋暴起。
“砰!”
酒杯被狠狠地摔在我的腳下,碎片四濺,劃破了我的裙角。
“春宵一刻,侯爺不要誤了時辰。”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侯爺也真是捉摸不透,前世我處處限製他納妾,他便總是氣得摔杯。
這一世,我好聲好氣順應他的想法,他還是一樣摔杯子。
侯府裏隻杯子的開銷,怕是就抵那尋常人家一月的吃食了吧。
還沒等走到攬月閣,就聽見胡桃在我身後小聲絮叨著。
“夫人,您別生氣,夫人,您別氣壞了身子……”
我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我沒生氣。”
我生什麼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這重活一次的機會,留著跟傻子置氣可不是白白浪費了。
既然侯爺與我無情,那便一別兩寬,不要誤了各自前程。
千思萬想還沒理出一個始末,就被胡桃這小丫頭一次次地打斷。
“我是您的陪嫁丫鬟,跟了您十幾年,看您話都不說一個勁兒地走,我就知道您一定生氣了!”
我看著胡桃一副最了解我的神情,一陣啞然。
“咱們快走,回瀾悅閣,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