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院那位自那日荷塘事件後就被太子禁了足。
沒有了她的折騰,一時間東宮沉浸在緊張又喜慶的氛圍裏。
齊景每日都來看望我和孩子,他就像一個普通人家慈愛的父親一樣,陪我一起吃飯,有時候還會欣喜的摸摸我的肚子,讓裏麵的小人乖一點。
我的肚子終於大到幾乎走不動路,府內的一幹事宜我也沒法在管了,每日挺著肚子已是足夠辛苦。
於是我跟齊景商量,把家裏的管家職權交給月兒。
“殿下,東宮後院不可一日無主,如今我身子重,自然是要將這個重擔交到月兒妹妹身上。”
“月兒妹妹雖然以前做過錯事,可我相信,殿下看上的人,不會是那般心機深沉,她定是年紀小才走了彎路,妾相信月兒妹妹也是一心為了殿下為了東宮好的,況且還有嬤嬤和管家協助妹妹,不會出錯的。”
齊景感動於我的溫柔大度,當即答應我等我生下孩子就上書父皇為我兒請封,到時把管家權還給我。
看著齊景對我越加眷戀的神色,我知道,他的心,要回來了。
芙蓉和嬤嬤對我撒手管家權一事並不認同,而我卻隻是笑而不語。
因為我是徹底撒了手,東宮無論大事小事我一概不問。
月兒自以為重拾太子寵愛才會得到管家權。
一個如浮萍一般依附於男人的女人,突然得到了掌控東宮的權利,她自然是飄然上頭不知所謂的。
殊不知,這偌大的東宮,聯係的是前朝後宮多少人的命脈存亡。
盡管是後宅,這東宮上下,除了齊景的心腹,不是我從將軍府帶來的,就是帝後賞賜的
月兒以為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實則,都是我刻意的吩咐讓他們都去聽他的調遣。
果然,如我所料一般,她很快便坐不住了。
秋家宴,我即將臨盆,帝後體恤我身子重不變行走,微服出巡東宮,還特地下旨召見了我將軍府的家人。
月兒作為掌家自然是要負責一眾宴請,不得不說她雖是市井出身,但見風使舵學人的能力倒是快,依照著我往次宴請的流程單,倒是做得滴水不漏。
席間,我端著往日最愛的桂圓蓮子湯喂到太子嘴邊。
“夫君,妾吃不下啦。”
“你啊,都當人娘親的人了,怎還這般愛吃孩童的吃食,”齊景寵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吃掉了勺子裏的甜膩湯粥。
“妾就是愛吃甜的嘛。”
我一勺一勺的喂他,趴在他懷裏跟他撒嬌。
帝後看著我倆蜜裏調油一般的恩愛場麵笑得合不攏嘴。
正當此時,齊景突然擋住了我喂他甜湯的手,微微皺眉,隨即一口黑血噴出,暈倒在地。
席間驟然亂作一團,我捂著肚子大喊:“太醫!快叫太醫!”
帝後當機立斷叫禁衛圍住了東宮,任何人不得出入。
嬤嬤一把扶起了我,但我還是動了胎氣,突然早產。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傾巢出動,一般去解決太子中的毒,一半去給我接生。
東宮已然亂成一鍋粥,一旁的月兒早已嚇傻,呆若木雞,跪在一旁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