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等柔柔治好之後,我們就結婚,席家也會承認你的存在,我們皆大歡喜,不好麼?反正你也不會真的死,對吧。”
“尋死覓活這招沒什麼用,我懂你,要不是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你也不會反複重生……”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我微笑著,毫不猶豫,用力劃開我的頸部。
鮮血四濺。
“小喻——!”
我曾經,是真的很想活著。
我躲在家裏不敢出門,被親哥哥破門而入。
我在警局門口不敢離開,被未婚夫領回家。
我藏起來,弟弟假裝出了車禍,騙我出來。
陸哲不會知道,死亡是什麼滋味。
是所有感官都叫囂著疼痛。
是掙紮著,懇求著,卻隻能等死。
是僅有一息尚存時,看到頭套下的臉,是我最愛之人的絕望。
係統說,每次重生都會消耗我的生命力。
這一次,是我最後的重生機會。
可是係統發現,我的身體在急速衰弱。
就算沒人殺我,我也會在三月自然死亡。
生存對我而言,成了一個必死的困局。
而我居然覺得,如果不能求生。
那麼永遠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隻是在死前,我不想再裝正常人了。
畢竟,我早就瘋了。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在醫院。
脖子上裹著厚厚的紗布。
我沒死成。
醫院裏很安靜。
我看著懸掛的點滴,呼吸變得急促。
我強撐著坐起身,費力去扯針頭。
我還記得,我出了車禍卻被搶救過來了,為了徹底殺死我,他們換了吊瓶裏的藥。
冰冷的藥物順著血管流入,我動不了,隻能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我不要!
就算要死,也不要選這種方式!
“席喻,你在幹什麼!”
病房門被推開,來人大步走來,按住我的手。
“陸大哥說你瘋了,我之前還在懷疑,現在看,你是真的撞壞腦子了!”
是傅嘉年,養父母的兒子,我沒有血緣的弟弟。
我眼睛裏泛著血絲,拚命掙紮。
“滾開!”
“你冷靜一下!”
傅嘉年一手抓著我,一手按響了呼叫鈴。
幾個醫生圍著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為了防止我自殘,他們束縛了我的四肢。
“席小姐主要是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舊疾,需要慢慢養護。”
傅嘉年轉過頭嗬斥我。
“你什麼事都沒有,裝模作樣幹什麼?你在席柔姐生日宴上鬧自殺,外麵都傳得沸沸揚揚了!席柔姐為此難過,差點進醫院,你知不知道!”
我冷笑一聲。
“外麵傳什麼?”
“席家把自己親女兒拒之門外,公然寵愛一個冒牌貨嗎?”
啪——
仗著我不能躲,傅嘉年給了我一耳光。
他沒留力氣,我被打得偏過頭。
“給你個教訓,別讓我再看到你針對席柔姐。”
“外界的風言風語我澄清了。我告訴他們,我姐姐腦子有點問題,總是幻想自己是個大家小姐。等你出院,記得也這麼說。”
“你安分一點,等席柔姐病好了,陸大哥會娶你的。”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替我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