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顯露欲望又自滿的眼神著實想讓我嘔吐。
想著公司與付氏集團還有生意上的往來,我淡淡道:[一般。]
付諶將桌上他喝過的咖啡推到我麵前,突然起身湊近我,使勁嗅了嗅,笑得很惡劣:[你身上好香啊。要不要,喝我的咖啡?]
我想都沒想,抄起那杯咖啡就往他身上潑,眼神裏的厭惡不加掩飾:[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東西?你配嗎?]
付諶對我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倒沒有表現過多的憤怒,他慢條斯理地拿著幾張餐巾紙擦了擦汙漬,冷然一笑:[林顏,我可期待以後你會不會也會對我潑咖啡呢。]
我沒有搭理他的話,直接離開了。
而付諶一直盯著我的背影,笑意有些滲人。
我心煩意亂地坐回車裏,剛剛保鏢發來消息說奶奶突然到那個別墅去了。
驅車趕到別墅,院子前站了黑壓壓一排保鏢。
我壓住心下的異樣,匆忙進屋。
剛進門,火辣辣的耳光便落在我臉上。
我偏著頭,嘴角滲出血,看見地上跪著兩個微微發抖的人。
[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呢?]奶奶拄著拐杖,聲音撥高了八度。
我看著奶奶的臉,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眼神裏的狠戾卻愈發清晰了。
[憑什麼?]我平靜問她。
奶奶不解地看著我,神色又冷又狠:[什麼憑什麼?我是不是讓你不要再管這些事了?一個司機的兒子也值得你這麼費心?]
我微不可查地看了眼旁邊的周硯,他換了件黑色衛衣,臉上有明顯的淤青,落寞地緊抓林灩灩的手。
[為什麼我要學鋼琴啊?]我突然問道
奶奶愣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豎起拐杖狠狠地打在我腿上。
我摔倒在地,看著他們緊緊相依的模樣,笑了笑。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奶奶坐回沙發,忍著火氣:[林顏,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從此以後你不要再管著這件事。他們愛怎樣怎樣,你不準幹預。]
[第二,廢了周硯,她去國外。]
她語氣堅定威嚴,沒有留下讓人拒絕的餘地。
我張了張嘴,以奶奶的性格,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周硯都不是問題。
周硯身體微微發抖,林灩灩淚眼婆娑地望著我,苦苦哀求。
即便現在這麼狼狽,周硯還是那麼好看。
他垂著眼皮,始終沒有說話。
我貪戀地望著他的側臉,帶著滾落的眼淚:[讓他們走吧。]
奶奶盯著我,神色冷冰冰:[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他。]
我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離開吧,去美好的地方。
再也不要回來了。
我聽見奶奶在身後說:[對了,付氏那邊很滿意你。原本我想先讓你們先訂婚,]
[但付諶卻說直接結婚。這樣也好,你準備準備吧。]她的語氣中透露著隱隱的喜悅。
後來幾天,付諶頻繁來找我。
我表現出很抗拒的樣子,甚至大聲辱罵過他。
但付諶卻隻是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在奶奶麵前,我明確拒絕:[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奶奶冷嗬:[就算你不情願,婚禮現場我也會把你綁來。]
我默不作聲,疲憊地揉了揉山根。
爺爺湊過來,笑嗬嗬:[付家那孩子是個老實人,把小顏交給他,我也放心。以後生個太孫女,我們也高興。]
奶奶看他一眼,蹙起眉。
奶奶態度堅決,並以周硯的性命作要挾。
即便我對付諶有多麼生理性的厭惡,我始終不得不與他站在一起。
婚禮上,座無虛席。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一步一步走到付諶旁邊。
付諶穿著黑色西裝,但裏麵白色襯衫上有著明顯的汙漬。
司儀調侃他兩句。
他卻深深地注視著我,嘴角勾了勾:[這個啊,是我和阿顏第一次見麵時,我惹她不開心了,她一氣之下就潑我咖啡了。]
觀眾都哈哈大笑。
[我想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他說得含情脈脈。
我聽得惡心連連。
若不是奶奶在下麵一直觀察我,我應該會一走了之。
在司儀的起哄下,付諶俯身過來要親吻我。
突然,大門被用力推開。
周硯衝進來,站在我麵前,伸出手,看著我:[別嫁給他,好不好?]
付諶臉色有些難看,給底下的人使了使眼色。
我心底踴躍出歡喜的花,但仍有些不解:[林灩灩呢?]
[你不要她了嗎?]
周硯瞳孔微微顫抖:[林灩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