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孕兩年,我一直未能懷孕。
我一直以為是我激素紊亂的問題,吃了很多藥調理。
可就當我要求丈夫去醫院檢查時,腦海突然多了一道聲音,「他不是你的丈夫。」
「你的丈夫,已去世3年了!」
我把睡衣遞給陸琛,適時開口:
「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下吧,我一直吃藥卻沒有什麼用,醫生說,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越來越差的。」
陸琛聞言皺了皺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好像在這件事上格外暴躁。
我坐在他身邊,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語氣低柔:
「阿琛,我們一直還沒能有個孩子,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個孩子,但是我...」
話還沒說完,陸琛便握住我的手,微歎口氣,妥協一般開口:
「好,都聽你的。」
我知道他最受不住我這樣的。
我雙手緊緊環繞著他的腰身,把頭枕在他的肩膀處,用臉頰蹭了蹭,像小貓一樣尋求安全感。
陸琛察覺到我的動作,脊背微僵。
我不解的看向他,陸琛大手撫向我的頭發,摸了摸我柔軟的頭頂,聲音疲憊:
「好了,快休息吧。」
我和陸琛一同躺在床上,我側過身看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忽然,一道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平地驚雷一般,炸開了這個如水的夜:
「他不是真正的陸琛,陸琛已經去世了三年了!」
我驚恐的坐起來,朝著四周望去:
「誰?誰在說話?」
沒有任何回應,隻有被我的驚叫嚇起來的陸琛。
陸琛打開了床頭燈,看著我,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表情,開口的語氣帶著些關懷:
「怎麼了?亦姝?做噩夢了嗎?」
我怔愣的盯著他,分不清剛才的聲音是真是假。
迷迷糊糊中,陸琛的五官好像變了又變。
我猛地一回神,再看眼前的陸琛,還是那副冷冽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裏:
「你以前都叫我阿姝的。」
陸琛啞了啞,手掌輕拍我的後背,哄小孩似的:
「乖,沒事,別怕,做噩夢而已,躺下來慢慢休息。」
我依言遵循,慢慢的躺下來,在陸琛的安撫下沉沉睡去,做了一晚上奇怪的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已經醒了,看了眼身旁,陸琛已經起來了。
旁邊的枕頭似乎還停留著他的餘溫,我從床上坐起,倏地開門跑下樓。
站在樓梯拐角處,陸琛已經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
我立馬跑出門,看著他的上車背影,嘴唇一張一合,終是沒能發出來聲音。
腳心漸漸麻木,我這才意識到,剛剛急著跑下來的時候沒穿拖鞋,初秋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感受著從腳心傳來的涼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搓搓胳膊返回客廳,找到一雙棉拖鞋進了廚房,台麵清理的幹幹淨淨,微波爐裏有一個陸琛留給我的三明治,還有一杯豆漿。
我想起來以前和他說過,我早上最不愛喝的就是牛奶,如果能每天有一杯豆漿就很快樂。
陸琛對這話記得很清楚,結婚後幾年來每天都有一杯豆漿。
不知怎的,腦袋裏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驚吼聲,一時之間更加迷茫,分不清那是虛幻還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