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趕去了偏僻的禦寒宮,宋姣姣找上了我。
她趾高氣昂地從雲止禦用的神獸上走了下來,走到我麵前,露出自己的肩膀。
“你瞧這裏,再看看這兒,都是我被雲止擋刀劍受的傷,我在人間救了他三次。”
可她不知當年魔仙大戰,我為雲止煉製仙劍生生斷了自己八條尾巴。
如今我拖著一條殘缺的尾巴,連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
雲止求了王母娘娘很久才討得了她頭上的風羽。
他整整一百日不眠不休,用這鳳羽為我一針一線地縫製了一身羽衣。
這羽衣不僅可以讓我行動自如,還可以護我周全。
眼下宋姣姣竟伸手就要來搶我身上的羽衣。
我下意識將她推開,爭執間爪子劃了她一臉。
她的眼淚正要掉落的瞬間,一掌將我重重打飛了出去。
是雲止。
我被燙腫的傷口再次裂開,心也跟著好痛,好痛。
斷尾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痛。
我咬著牙,委屈巴巴朝雲止望去。
雲止的麵容依舊是那樣的好看,可眼裏再無從前對我那般寵溺。
他沉著臉,輕輕抬手便將羽衣奪去,轉手披在宋姣姣身上。
“阿離,若是你再傷姣姣一分一毫,我絕不饒你!”
我怔怔地望向他,腦子一片空白。
想當年我被龍族輕浮的三皇子挑釁,雲止為我衝冠一怒,將龍子剝皮斷筋,冰封東海三月。
現在他居然為了別人說饒不了我?
我吃疼地捂著滲血的傷口,肉眼可見地顫抖,卻不敢哭出聲來。
而宋姣姣捂著臉上淺淺的紅痕就哭喊,“雲郎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這三界我唯你一個親人了。”
雲止正眼都沒有瞧我,便打橫抱起宋姣姣,一臉寵溺,柔聲哄道,
“和一隻寵物置氣作甚,我速速替你尋最好的藥親手敷上。”
他要我伺候宋姣姣敷藥。
宋姣姣卻故意地將滾燙的湯藥一遍遍踢翻到我手上。
我爪子上本就未愈合傷口更加嚴重,開始潰爛流膿,夜裏又疼又癢,讓我輾轉難眠。
那夜,那株紫元蓮竟無聲無息地凋零了。
我回過神來,望著那凋零的花瓣,如夢初醒。
雲止懷裏的溫熱,唇齒間抵死的纏綿,真的,再不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