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媽高齡產子後,身體徹底垮了,一個原先在地裏幹活兒,比男人還利落的人,後頭連多走幾步路,都得停下大喘氣。
不過家裏這些人,可顧不上關心我媽。
盡管弟弟天生殘疾,奶奶還是花大價錢找了個什麼茅山道士,
給弟弟,算了一卦。
結果是大凶。
那道人說弟弟命格詭秘,有短命之嫌,
得用親骨血的命數相抵,才能消弭災禍。
奶奶憂心忡忡地回了家,坐庭院裏一頓謀算。
我媽產後身體差,用來抵災禍不行,萬一哪天能再給自己抱個曾孫呢。
她一個老太婆,年邁多病,不行。
爸爸是一家之主,動他的命格也不行。
思考到最後,奶奶把替弟弟擋災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任務,
分派給了在這個家裏,最沒有發言權和拒絕權的我。
用她的話來說:「賤命就是用來抵災厄的。」
從那天開始,我被逼著每天喝一碗豬血羹,幫家裏去煞。
每天在堂屋外誦經2個小時,替弟弟解厄。
我連生日也跟弟弟對換,還有了一個‘阿弟’的小名......
滿村的人都知道,我林晚晚,是弟弟的‘附屬品’,
是生來為弟弟保命的靈藥。
我媽的產後並發症越來越嚴重,幾次三番住院治療。
周末,我趁著奶奶沒發現,偷偷跑去醫院看她。
卻被她狠厲的一巴掌扇到右耳失聰。
我媽說,就是因為我這個喪門星的嘴,
弟弟才會生來殘疾,她才會身體壞成那樣。
罵到狠時,她問我怎麼不去死。
我當時隻委屈,媽媽將所有罪責加諸於我。
沒曾想到,有一天,她會真的讓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