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北嶼書他們去的是泳池酒吧，去停車位處，要路過一個大泳池。

在泳池旁邊，我被夏晚晴叫住。

她撐著傘不緊不慢地靠近，笑得如池水瀲灩：「你為北嶼書付出十世靈魂，結果呢？」

「他還不是被我看一眼就勾走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條狗，多可憐。」

這裏離停車處還有段距離，雨下的很大，我被淋得濕透。

我沒有轉身，也沒正眼瞧她，繼續往車位走去。

許是我的平靜激怒了她，夏晚晴大聲喊了一下我的名字，突然跑到我麵前，抬手給了我一耳光。

她聲嘶力竭道：「你在裝什麼啊，你再怎麼裝的淡定，也不過是被我們踢在一邊的狗。」

雨水糊得我眼睛有點睜不開，加上被扇了一巴掌後，視覺有些昏花。

夏晚晴扭曲的臉，落入我的視野裏，和重影交疊，猙獰又可厭。

我走過去，抬手還給她一巴掌。

沒想到夏晚晴順勢跌入泳池中，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沒想過和你搶嶼書哥哥的！」

我這才注意到，北嶼書追了過來。

他看到夏晚晴落水，急忙跑過去，把夏晚晴拉出來：「冷不冷，沒著涼吧？」

夏晚晴搖著頭，靠在北嶼書的懷裏泫然欲泣：「如果姐姐打我幾下能解氣的話，我也願意給姐姐賠罪。」

北嶼書心疼不已地脫下外套搭在夏晚晴身上，看都沒看我一眼，語氣淡漠：

「喬詩詩，自扇十下，給晚晴道歉。」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憑什麼，明明是她先打的我......」

「夠了！」北嶼書打斷我，他看向我的目光無比陌生，「夏晚晴好心過來給你送傘，你卻仗著人家善良欺負人家。」

「真想把你的心剜出來看看，是怎麼這麼惡毒的，幸好沒和你結婚。」

我木然道：「那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她唄。」

北嶼書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我不會動手打女人，你趕緊道歉，不要逼我。」

「不可能！」我臉色蒼白，指著夏晚晴，氣得有些顫抖，「你知不知道，她綁定的是寄生係統，她靠近你隻為了吸取你的氣運。」

「真正和係統交易，救你重生的是我啊。」

「喬詩詩，」北嶼書黑沉沉的眼睛望著我，帶著冰冷的戲謔，「把我當三歲小孩兒騙呢？編的理由能再尬再蹩腳一點嗎？」

「為了爭風吃醋，不惜用這種惡意謊話造謠晚晴，真讓我惡心。」

「我寧願綁定係統的是你，祝你百死永不超生。」

我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在這瞬間冷凝了。

「我雖然不打女人，但是......」

北嶼書看向後來跟過來的兄弟，風輕雲淡道，「扇她一巴掌，給你們一百塊。」

「有人願意替你們的晚晴嫂子出出氣嗎？」

「願意！」、「太願意了！」，一堆大老爺們舉手報名。

一個男的過來，薅著我的頭發，把我的雙手反剪至背後，扼住我的反抗和掙紮。

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下，我的視角像是倒入了萬花筒般，眼花繚亂，映著凜冽的燈光，像是碎了二十年的夢。

他們見我被打的奄奄一息，沒有反應了，意猶未盡地把我扔入泳池。

說要還夏晚晴被推下水的仇。

我拚命想要浮起來，卻一次次被摁著頭沉入水裏，池水四麵八方地擁入我的肺，窒息感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耳畔似乎有小蟲子的聲音，漸強漸弱，然後連接成線。

視野漆黑沉重，再也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