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梳洗完畢後,我去給嫡姐請安。
當我見到宋承安親昵地捏著嫡姐的手時,心臟驟然一痛。
從前,他隻會對我這般親近。
宋承安就像沒看到我似的,寵溺地揉了揉嫡姐的頭發,「栩栩,你還是太過清瘦了些,朕看著心疼。」
嫡姐絕美的臉蛋一紅,綻放出一個惑人的微笑來,「勞陛下費心了。」
說完,她終於注意到了我,忙說,「妹妹何時來的?快坐!」
我正要回複,宋承安突然壓低了嗓音,帶著幾分冷意道,「坐?貴妃見了皇後,不該奉茶請安嗎?」
我瞬間就紅了眼眶。
從前,宋承安何時用這種語氣對我講過話呢?
印象中,他一直是溫柔的,仿佛對我有著無限包容。
我強壓下心中苦澀,規規矩矩地給嫡姐行了個大禮。
又為嫡姐恭敬地奉上茶來。
可就在嫡姐接過茶盞那一刻,她突然麵色一變,茶盞驟然掉落在地上。
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嫡姐的裙擺,但更多的則是灑在了我的手背上。
頓時,我的手背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栩栩!」
宋承安突然擔憂喚道,隨後上前一把將我推開,關心起嫡姐的安危來。
「你有沒有事?可有受傷?」
說完,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貴妃,你的規矩都白學了嗎!要是傷到皇後,你擔當的起嗎?」
我癱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宋承安。
「臣妾也不知為何,那茶盞......」
「怎麼,難道你想說是皇後故意不接你的茶?」
宋承安嗤笑一聲,仿佛料定了我要汙蔑嫡姐。
我揉了揉手背,眼眶中泛起一絲淚光。
若是從前,自己但凡磕了碰了,宋承安都會緊張的要命。
有一次我不小心摔了,他愣是傳喚了整個太醫院去為我診治。
明明我無事,卻也被他強迫著臥床三天。
「月兒是我的珍寶,自然是要珍之重之的。」
可如今,宋承安卻絲毫不顧及我的傷勢。
「薑扶月,別裝了,對你來說這點小傷根本算不了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朕不想再看見。」
突然,宋承安湊近我身邊,低語道。
他的眸子中滿是嘲諷。
「朕,全都知道了。」
我瞬間怔住。
宋承安,知道什麼了?
這時,嫡姐悠悠站了起來,「陛下,扶月畢竟是臣妾的妹妹,縱然有錯,也還是請陛下不要重罰。」
嫡姐長歎一聲,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宋承安冷笑一聲,接過了嫡姐的話,「栩栩,你就是太過心善。」
我突然覺得,嫡姐和宋承安之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默契,旁人無法插手。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盞麼?
宋承安不耐地看著我,最終拂袖道——
「既然貴妃弄臟了皇後的衣衫,便親自浣洗了還給皇後吧!」
「記得,隻能用冷水,並且不可讓旁人幫忙!」
我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