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媚旁邊還有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他配合著說道。
“李衝那酒蒙子一無是處,要是不偷雞摸狗,哪裏有錢買酒喝。”
我當場怒了。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了,我爹才不會偷東西!你家丟了雞,憑什麼說是我爹偷的!”
周媚一口咬定。
“就憑昨晚有人看見你爹拿了一隻燒雞回家,以你家這窮酸勁兒,不偷哪裏買得起燒雞?”
我們的爭吵聲很快引來屋內的鄭夫子和學生們出來看熱鬧。
幾個年齡稍大的學生嘀嘀咕咕。
“李瑩潔又來偷聽鄭夫子講課了,真不要臉。”
“我娘說李衝是個街溜子,成天偷東偷西買酒喝,一點兒正事不幹,咱們長大了可不能成為這種人。”
“我要是有這麼個爹還不如死了算了,昨天仙雲宗把她閨女都選中了,他一個當爹的,愣是都沒有露麵。”
鄭夫子聽見學生們的閑言碎語,當即瞪了他們一眼。
所有人立馬識趣閉上了嘴。
我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目光殺人地看向周媚。
“我昨天吃的明明是野山雞,哪裏是偷得你家的雞,你胡說八道也要有些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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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媚捂著嘴陰陽怪笑。
“還野山雞?你怎麼不說是靈山雞,化羽雞呢?你們吃進肚子了可不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忍無可忍,抄起地上的石頭奔著周媚另一邊額頭又來了一下。
反正我都不打算活了,這氣我是真受不了。
“我讓你亂嚼舌根,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啊!”
周媚先是懵了一下,隨即便是一陣狼嗥鬼叫。
隻是這一次她並沒有故作嬌柔,甚至都沒有去擦額頭的血跡,擼起袖子,眼神猩紅的就向我撲來。
我們兩個扭打在一起。
然而我從小幹慣了粗活,力氣比一般男人都大,像周媚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我一個能打三個。
我把周媚打得鼻青臉腫,衣服扯得稀巴爛。
到最後,她隻能哭著嗷嗷跑。
“宋浩,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就這麼看著別人打我?你還想不想我嫁給你了!”
公子哥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和鄭夫子一塊來攔我。
事情經此一鬧,我潑辣不講理的性格傳遍了整個村子。
我爹也被扣上了偷雞賊的屎盆子。
臨近黃昏。
我頭發亂蓬蓬,渾身臟兮兮地往家走。
遠遠的。
一片火光衝天而起。
那是我家,被燒得已經麵目全非。
我呆滯在原地,望著漫天大火,一點兒要去救火的念頭都沒有。
街坊鄰居圍觀在遠處,也隻是看熱鬧,沒有一人打算去救火。
大火不知道燒了幾個時辰。
傍晚時分。
人群漸漸散去,我坐在一片廢墟的家門口,就那麼盯著遠方的黑暗。
一個人影晃晃悠悠地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