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無父無母,無人在乎。
高考結束,成為全省狀元後,我卻憑空多出來兩對父母。
他們在媒體上哭訴,謾罵,話裏話外都是在指責我不認他們。
好呀,不是喜歡哭嗎?那我就讓你們哭個夠!
——
我正在廠裏幹活,忽然來了一大批記者,非要采訪我。
“吳安然同學,你作為今年本省的高考狀元,有什麼感想嗎?”
“吳安然同學,有什麼學習方法能和我們分享分享嗎?”
我脫了手套和無塵服,抹了抹額頭的汗。
話還沒說出口,一道刺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安然呀,爸爸媽媽來了!”
聞言所有記者回頭,看到一對中年男女,小跑過來。
他們表情激動,臉上寫滿了諂媚和貪婪。
是吳功德和趙玉嵐。
吳功德熱情地攬住我的肩膀,趙玉嵐握起我的手。
“安然,你受苦了。”說著竟然假惺惺地要掉眼淚。
我一下推開了他們,惡心死了,別碰我。
“我沒有父母,過去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在場的記者都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趕快把攝像機對準我們三個,生怕錯過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新聞。
“安然,爸爸知道你還在生我們的氣,可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呀。”
“就是呀,媽媽當初為了生你,難產了一天,你知道媽媽遭了多大的罪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笑話,為了我?遭罪?我看你後麵又接連打了三個女胎,直到生出兒子才罷休,我看你是沒遭夠罪。”
我話一出,在場的記者們嘩然,趙玉嵐的臉色瞬間白了。
“安然,你作為女兒,怎麼能和媽媽說出這種話。”吳功德強忍著難堪。
我看到他更覺得惡心:“之前我和你們認親時,你們說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女兒,讓我不要隨便見人就喊爸媽。”
“現在我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不要隨便見人就喊女兒。”
兩人起了怒色:“吳安然安,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丫頭,竟然和長輩說出這種話!”
還沒等我開口,廠裏大門外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誰說她沒娘養的!”
2
又來了一對中年男女,他們看著就不如上一對有錢了,年紀也要大一些。
說話的女人衣著樸素,滿臉憔悴。
雖然三年沒見,但我一眼就認出她是吳萍鄉。而男人便是陸宏達,他是吳萍鄉結婚了三年的丈夫。
吳萍鄉把我護在身後,滿臉怒氣地看著我的上一對父母。
“安然是我的女兒,我不許你們這樣說她!”
在場的記者淩亂了,怎麼又冒出一對父母。
“我說了,我沒有父母,過去沒有,現在也不會有。”我平靜地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