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出來，大夏就亡了？”

天武帝聽後，眉頭皺成“川”字。

“哈哈哈哈，八弟，你是不是因為太害怕，都嚇傻了啊？”

“故弄玄虛可脫不了你的罪！”

“聽二哥一句勸，你乖乖自首認罪，就說是一時糊塗，興許父皇還能饒你！”

曹俊覺得特別滑稽，他沒想到曹煒會編出那麼扯的借口。

“父皇，二哥，我知道你們不信，但事實如此！”

“為了大夏，兒臣隻能貪下那筆錢！當這個罪人！”

曹煒說得很動情，還抹了抹眼角上的淚水。

天武帝表情凝固了。

他當皇帝那麼久，還第一次聽說過“為國貪腐”的。

“父皇，您要是不信的話，且聽我慢慢道來！”

“隻是傅大人和此事無關啊，請您先讓他下去吧，我來解釋！”

曹煒指了指一旁跪著發抖的傅有年。

天武帝擺擺手：“行了，讓他下去吧！”

曹俊本來不同意，但想著傅有年也跑不了，也沒阻攔。

傅有年擦擦汗，小聲對曹煒說道：“多謝殿下！”

等人都走了，天武帝來到曹煒麵前：“老八，你現在滿意了吧？可以說了嗎？”

誰知曹煒還是搖頭：“父皇，兒臣想了想，這件事還請您不要追究了。”

“就定兒臣一個貪汙的罪名吧，兒臣甘願把錢交出來，然後受罰！”

曹俊一看樂了，沒想到這老八這麼慫！

天武帝卻沒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

“你大費周章地讓巡城司出動，公然搶錢就是為了得一個貪汙的罪名？”

曹煒歎息道：“蒼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盡是悲。”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話音剛落，天武帝心頭一動，感到胸口一陣酸澀。

“天若有情天亦老......”

莫非，這曹煒心中真是有什麼委屈不成？

天武帝看著跪在地上的曹煒，暗暗歎息一聲。

這次曹煒做的事情雖然過分了些，但也十分反常。

他可能真的默默承受了什麼呢？

天武帝一揮衣袖：“老八，現在這裏隻有父子，沒有君臣。你說吧！”

曹煒這才開口說道：“父皇，其實昨天是兒臣家裏失竊，所以才去找傅大人去尋回！結果搜到福運當鋪的時候，不僅找到了失竊的珠寶，還發現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福運當鋪給朝廷官員，送禮送錢的賬本！而且還跟二哥有關！”

此話一出，曹俊大吃一驚。

天武帝則是殺氣畢露。

商人行賄官員，這不讓他意外，但如果有皇子參股其中，性質就變了！

“你胡說！”

曹俊急了。

福運當鋪是他的產業，也確實幫他給官員們送過錢。

但他從來都是不留痕跡的，曹煒怎麼會知道？

他現在就怕天武帝相信曹煒的說辭，那自己豈不是也危險了嗎？

天武帝瞪了他一眼：“俊兒，朕沒讓你說話！”

曹俊隻能低頭：“兒臣知罪......”

他開始慌了：父皇還沒對自己那麼凶過呢......

天武帝盯著曹煒：“既然有賬本，那你拿上來看看！”

“父皇，賬本已經被兒臣燒了！”

“燒了？為什麼？”

天武帝怒了：一會兒說有賬本，一會兒說燒了，你是拿朕當猴耍嗎？

“因為這賬本裏牽涉的人太多了，兒臣不敢留著！”

曹煒看了一眼曹俊，又說道：“父皇想必也清楚，那當鋪背後有二哥的股份，此事如果鬧得太大，傳出去天下人不是要恥笑我們嗎？”

天武帝看向曹俊。

若是皇子賄賂大臣，恐怕不單單是醜聞，還有結黨營私的可能了。

曹俊連忙說道：“父皇，兒臣確實有幹股在那當鋪裏，但兒臣隻是讓人打理一下，每年收點錢而已啊！”

“兒臣什麼都不知道，您不要聽老八的一麵之詞呀！”

天武帝向曹煒問道：“老八，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若無證據的話，可是欺君之罪，汙蔑皇子，更是罪加一等！”

曹煒語氣堅定，然後說道：“兒臣看過那賬本，可以背幾段給父皇聽，父皇一查便知！”

“好，你背，朕聽聽！”

“今年二月初八，送戶部尚書白銀兩千兩......”

話音未落，曹俊便立刻喝道：“胡說八道！曹煒，你果然是在欺君！”

“送戶部尚書的分明是白銀三千兩......”

現場都安靜了。

曹俊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跪下：“父皇......兒臣知罪！”

天武帝瞪著他：“俊兒，你不是說，你隻是收錢，不知道那個當鋪在幹什麼嗎？”

“怎麼給誰送多少錢你都清楚？”

曹俊連忙說道：“父皇......兒臣隻是......隻是為了給戶部尚書賀壽，所以送了點禮金而已。”

天武帝冷笑道：“朕之前要戶部撥軍費二十萬給前方將士。結果戶部尚書還跟朕哭窮，說什麼他一年四季常服不過八套。”

“結果過一次生日就能收你三千兩白銀，真是有錢啊！他這個戶部尚書，當得值呀！”

曹俊滿頭大汗：“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兒臣一時糊塗而已，還請父皇看在兒臣一片赤誠的份上，饒了兒臣這一次！”

天武帝沉默了起來。

此時的曹煒都要笑死了。

昨晚那本賬冊裏，確實有一些賄賂大臣的內容。

但都沒能直接跟曹俊扯上關係。

所以曹煒打算想說通敵外國的事讓天武帝和曹俊緊張一下。

人一緊張就會出錯，尤其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

果然，曹俊說漏嘴了。

哪怕曹俊挺住了，那本賬冊裏的內容也能隨他去編造。

天武帝要的是真相嗎？他要的隻是一個解釋，還有那百萬兩的財富而已！

果然，天武帝再次開口：“老八，這麼說來，你是為了掩蓋這些醜事，所以自己扛下來了？”

曹煒點點頭：“不錯！與其讓外人知道，我們大夏內部出了這種事，不如讓人知道是因為我貪財所以殺人藏錢，這樣世人隻會知道有我這麼一個混賬皇子，而不會懷疑父皇的聖德之名！”

“二哥前途光明，對外有賢王之名。反觀兒臣，隻是個不受重用，連結婚都拿不出錢的皇子而已......”

越說越可憐，曹煒又開始哽咽了。

天武帝皺起眉頭，心裏雖然知道曹煒說的話半真半假，但也有點理虧。

畢竟曹煒會出此下策，也是自己賜了婚又不給錢的緣故。

“行了行了，你也是朕的兒子，若是別人知道你貪了，那不還是給人看笑話嗎？”

“那些錢呢？你都藏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