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道中最小的師妹,修有情道。
於是大師兄生死未卜,我想都不想就把靈丹剖給了他。
大師兄打怪被拐,我毫不猶豫把筋血賣了贖他。
後來我終於如願嫁給了他,他卻一掌將我打死。
我這才知道他修的是殺妻道。
這一世,我哭得撕心裂肺,係統看不下去,找上了我。
它說隻要我在七日內灰飛煙滅,殺妻道將會徹底不複存在。
我直接甩開追妻火葬場的道侶師兄,
“滾開,你臟了我輪回的路。”
......
疼痛漸漸褪去,我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我曾經成親的婚房。
一陣風刮過來,我的紅蓋頭被靈力帶走。
沈懷淵踏著步子朝我緩緩走來。
“師妹,師門有難,蛇妖又來了。”
“你知道的,作為大師兄,我必須得獨當一麵......”
我呸。
上一世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信了他的鬼話。
蛇妖從未來過,來的是我在外修行多年的大師姐。
他沈懷淵留我一人在洞房花燭夜守著空房,自己卻去了蘇錦溪的房間一夜歡好。
我被師門的人嘲笑,蒙在鼓裏。
隻因為我修的是有情道。
對沈懷淵的感情越深,我就越有可能飛天成仙。
成親前他對我說,放棄修道,隻願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信了。
直到婚後的第七天,他將玄真劍插進我的胸膛。
我淚眼朦朧,在巨大的痛苦中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卻聽到了耳邊響起的冰冷的係統音。
“恭喜宿主綁定係統。”
“隻要宿主願意在七日內讓自己的肉身灰飛煙滅,就能飛天成仙。”
係統也看不下去了。
師門孤立,親夫背叛,修道破碎......
我當然願意。
於是我再次睜眼,看到了笑眼盈盈的沈懷淵,對我說師門有難。
我笑著起身,如同前世一般拉住他的手。
“師門要緊,師兄快去吧。”
沈懷淵感動地摸了摸我的頭,飛身出了窗。
現在的他,估計已經見到蘇錦溪了吧。
但,誰還在意呢?
我觀察了一會兒房內,鉚足了勁朝牆上撞去。
不就是死嘛,很簡單的。
結果,在我碰到牆壁的那一刻,就被巨大的力量反彈了出去。
靠。
這個房間被施了法,在大婚之夜不能見血腥。
真是可笑,這個大婚之夜,不過隻是沈懷淵的一個借口罷了。
隻有將我留到第七天,用玄真劍刺進我的胸口,他才算真的修煉得道。
我狠了狠心,一股腦地把所有靈力彙聚到手指,企圖將這個封印撞破。
“破!”
隨著我的一聲大吼,封印破除,我渾身沒勁透了。
但好在,我能死了。
就在我摩拳擦掌,再次往牆上撞去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領。
是沈懷淵。
完了,破除封印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他們。
“若若,我跟你解釋過了,師門有難,我必須得去。”
沈懷淵歎了口氣:“你也不用嚴重到以死來威脅我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蘇錦溪就站在他的身後。
“師妹,你別衝動。”
作為大師姐,蘇錦溪的眼睛通紅,聲音也立馬帶上了哭腔。
“是我非要師兄去的,要死的話我去死好了,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洞房......”
說著,她便哭唧唧地要撞上牆去。
沈懷淵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緊緊抱著她。
我笑了。
靈力不支讓我有些站不穩。
“莫要再吃醋鬧脾氣了,薛若若。”
沈懷淵變了臉色,擔憂地看著懷裏的蘇錦溪。
“錦溪回來是因為蛇妖作怪,你怎麼就這麼不為師門著想呢?”
“是嗎?”
我皺了皺眉,看著外麵一如既往平靜的夜色:“那蛇妖確實退步了,不過一刻不到,你們便有功夫抽身到我這裏了。”
我朝蘇錦溪挑了挑下巴。
“戰況激烈啊,連衣衫都未來得及整理好。”
蘇錦溪停了眼淚,氣得臉上又紅又白。
沈懷淵指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我隻覺得好笑。
靈力在破除封印的時候用盡,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