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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因為我不知道。

如果沒有師尊，我早就橫屍荒野，沒有後來百年的修煉與風光。

可是師尊和師妹也害我一無所有，前塵往事，現在想起來更像是大夢一場。

這兩種情緒自從我下山以來，就一直存在我的心間，攪的我五臟六腑都不得安寧。

趁我愣神，老頭靈活的一動，從我劍下逃脫。他打了個鳥哨，小雀從遠處悠悠飛來，停在他肩頭。

“修靈根也好，修劍也好，隻要你想守護某個人，或者某種東西，心中生出一往無前的勇氣，有了勇氣，才有修煉下去的目的。”老頭逗弄著小雀，抑揚頓挫的聲音就像是吟詩一般。

“不用著急，失去的不一定是你的全部，人生的機緣，難以琢磨著呢！”

等我回過神來，老頭早已騎著毛驢走遠了。

小雀站在我手臂上，歪頭看著我。

我心裏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當啷一聲，手中的劍落在地上。

我給小雀起了個名字，叫小小。

自從遇到老頭之後，我心中的燥熱莫名其妙消退了很少。

修仙者能往前走，忍受枯燥的日複一日的修煉，全靠心中對某物的守護之情。

我從前的願望是守護青雲峰，守護師尊，如今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那把扇子，被我隨手塞了個地方，怎麼也找不到了。

我帶著小小鬆土鋤地，種著一切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偶爾得閑，我就帶著小小坐在山崖邊，看太陽西沉，心中竟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我重振旗鼓，即使理智知道重新修煉是不可能的，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每天隻睡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在拚命練劍。

日子一天天過去，倒也安寧。

隻不過，有些人連這點安寧都不想給我。

這日，我將小小留在家中，我則自己出門采藥。

山中毒蛇眾多，小小現在被我喂的圓滾滾像小球一般，是那些蛇類眼中的大餐。

我返程時，遠遠的聞到一股糊味，我心中一動，加快腳程。

等我回家，隻見滿地焦土。

小師妹高高的坐於騰蛇之上，玩弄著一根灰撲撲的羽毛。

哐的一聲，竹簍倒地。我來不及扶起，便撲到那堆廢墟中，拚命的翻找，祈求著上天的奇跡。

“不用找了，你那小雀早已經成灰了。”

師妹把玩著手中的羽毛，慵懶的說道。

“沒想到這路邊小雀兒被你訓練的性子剛烈，對著騰蛇也能叫上一叫。”

“隻可惜，轟的一聲，它就和你這破屋一起變成灰啦。”

我緩緩站起，胸膛起伏。

雖然小小隻是一隻普通的，灰撲撲的小麻雀，但是它在我的心裏，早已成為我為數不多的家人之一。

“到底為什麼要追著我不放？”

“神獸是你的，靈根也是你的，如今小小的命你也要，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自認在你上山後沒有虧待你一分，你到底為什麼要將我趕盡殺絕？”

小師妹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的花枝亂顫。

“小小？師姐真是有雅興，還給這小雀兒起了名字，哈哈哈，小小！”

笑了片刻後，她直起身子，看我的眼神如同吐信毒蛇，陰冷狠絕。

“因為師姐你身上的氣運太盛，擋了我的路。”

“隻有你和你在乎的人全死了，我才能安心。”

我心神大動，手指被我自己捏的發白，要不是尚存一絲理智，恐怕手指都要被我生生捏碎。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