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麼,歪著頭天真道:「是歡歡自己弄的,爸爸別擔心。」
我心裏總有些不安,但女兒又閑不住,跑出去玩了。
我無奈搖頭。
不過有女兒這麼一打岔,我恢複了平靜。
同時,對於許卿,我也釋然了。
夜晚。
我驚訝地發現,許卿居然沒有和陸添一間房。
我諷刺一笑,他們都公然出雙入對了,居然還知道避嫌。
我飄到她身邊,發現她正在寫報告。
犯罪側寫師某種程度上,也和心理學相關。
主要工作是配合警方,通過對作案手法、現場布置、犯罪特征等的分析,勾畫案犯的犯罪心態。
許卿寫完報告後,居然調出了一個私密相冊。
我吃驚地看著那些照片,居然全是我和女兒的。
許卿一張張看著,偶爾會忍不住笑。
我盯著她的臉,突然發現,我似乎一直沒有看懂許卿。
第一次見麵,我是許母的心理醫生,許卿陪她來。
第二次見麵,是因為一樁強奸案。
我替受害人做心理輔導,而許卿老師是警方邀請來的犯罪側寫專家,許卿作為她的愛徒也參與了進來。
那樁案子的凶手,曾經是富豪家的私人保鏢,反偵察意識和身手都很好。
對方窮途末路時,居然對許卿出手。
是我手疾眼快保護了許卿。
之後,許卿就纏上了我。
那時,她和陸添已經分手一年,陸添因為門當戶對的千金拋棄了她。
我知道的時候並不在意,甚至很心疼她。
我們很快在一起,過了一年甜蜜的生活,就領了證。
可誰也沒想到,領證當晚。
陸添妻子過世,許卿又和他走得近了。
她徹底變了。
懷孕後,她甚至想打掉女兒。
若非醫生說她身體打胎後會懷不上,女兒都沒辦法出生。
那些甜蜜的回憶,如今想起來隻是更深的折磨。
我語氣淡漠道:「許卿,你作出這深情模樣做什麼?我看著惡心。」
陸添敲門,端了杯牛奶進來,從身後抱住許卿:「這麼晚了,就早點休息吧。」
許卿不自在推開他,「好。」
陸添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卿卿,都三個月了,你還不願意和我做嗎?你是不是愛上容琛了?」
「不!」許卿飛快否認,「我怎麼會愛上容琛那種人渣,我不可能愛上他的。今天太晚了,你先出去,我要睡覺了。」
許卿把陸添推出房間,關上門後滑坐到地上。
她捂住臉,居然哭了起來。
我扯了扯嘴角,蹲在她身邊。
「我是人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既然你覺得我是人渣,又為什麼要追我,要嫁給我呀。」
我真的不明白,我做了什麼事,讓許卿覺得我是人渣。
我自認為遵紀守法,品行端正。
許卿呢喃:「容琛,容琛,我恨你,可是我也愛你呀。」
我聽到後,心中酸楚不已。
我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我和許卿走到這地步。
許卿,我愛過你。
可如今,我不想愛了。
許卿電話響起,那邊是許母焦急的聲音:「卿卿,我夢到琛兒出事了。你告訴媽,琛兒是不是出事了,否則為什麼都一周沒來療養院看我了?他以前三天就來一次啊。」
我心裏緊張,許卿是不是很快就會發現我失蹤了。
我真的希望,警方能將陸添給抓起來。
那樣的禽獸,不配活著。
而且,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許卿整日和陸添這個殺人犯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