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兒死後第七天。
妻子為替白月光脫罪,親手將我們的屍體扔進大海。
後來,她瘋了一樣滿世界尋找我們。
再後來,她作為犯罪側寫師,出現在我們屍體麵前。
女兒窩在我懷裏哭著說:「爸爸,下輩子我能換個媽媽嗎?」
靈魂被強拉到妻子身邊時,妻子許卿正與白月光陸添等在手術室外。
醫生一出來,兩人就急切詢問。
「醫生怎麼樣,心臟手術成功了嗎?」
「我兒子有沒有事?」
醫生:「放心吧,手術很成功,這顆心臟匹配度相當高......」
我趴在看著病房裏的陸承祖,心頭酸澀。
那顆心臟,是我女兒的。
原來陸添撞死我和女兒後,還把女兒心臟挖給了患有心臟病的陸承祖。
看著許卿一副慈母模樣照顧陸承祖,我的心底滿是苦澀。
她知不知道,那顆心臟是她親生女兒的。
這其實是我時隔三月後,第一次見到許卿。
我們在三月前,因為陸承祖打女兒,爆發了劇烈的爭吵。
看到女兒身上得到淤青,甚至小刀劃的傷口,我堅持要報警。
許卿卻滿臉厭煩:「小區監控壞了,誰知道是不是她說謊。容琛你至於嗎?承祖有心臟病,嚇壞了怎麼辦?」
我憤怒得渾身顫抖:「許卿,你是眼睛瞎了嗎?」
「女兒身上臉上的傷,手臂上的刀痕你是看不到嗎?」
「那小畜生還讓歡歡跪地磕頭,往她衣服裏麵塞死蛇。」
我形容狼狽如瘋子,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這樣對待。
而我的妻子,卻向著欺淩女兒的人,我真的快成瘋子了!
「許卿,你有沒有心,歡歡是你親生女兒。」
許卿卻隻是厭惡地盯著我:「承祖不是這樣的孩子,倒是容歡作為你的種,才是個壞胚子。」
聽到許卿的話,我氣得心口疼。
有這樣說自己孩子的母親嗎?
「你既然厭惡我,當年為什麼要嫁給我?」
我不能理解許卿,明明是她追求的我,結婚前溫柔似水,結婚就卻變了個樣。
隻要陸添父子需要,她就隨叫隨到。
而我與女兒呢,永遠不在她的考慮中。
許卿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惡劣地冷笑:「是,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那小畜生我也懶得看一樣。」
「她就算真被欺負,也是她活該,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若是沒錯,誰會欺負她?」
許卿收拾完行李,就搬進了陸添的房子。
從那一日開始,我與她就開始分居。
七天前,我收到許卿的微信消息,說她出車禍受傷進了醫院。
我著急之下,不顧外麵暴雨狂風,連夜開車去醫院。
女兒也想見媽媽,我也帶上了她。
路上,我的車被陸添蓄意衝撞,之後......
之後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爸爸。」女兒飄到我身邊,指著病房裏的陸承祖,
「我的心臟。」
女兒麵無表情,仿若木偶,潔白的裙子下擺被血染紅一大片。
我鼻子一酸,抱緊了她:「對不起,歡歡,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因為女兒屍體殘缺,沒了心,也就沒了七情六欲。
她會留在人間,是為了陪我。
而我,則是執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