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下山以後就一直在山下,我偶爾會下山去看他,因為師兄太嚴了,我不敢下山太勤。
後來我找不到阿四了,到處都找不到,阿四喜歡在河邊草坪上躺著吹風,喜歡在東街餛飩攤吃餛飩,喜歡在街頭李木匠那裏聊天。
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問了一個又一個人,沒人知道阿四在哪裏。
我忍不住想說話,還沒開口,就見大師兄的眼睛裏淚水滑落,滴在我的臉上,濕潤了幹涸的血跡。
師兄低下了頭,師兄彎下了腰,我聽到了師兄的嗚咽聲。
我被這一幕衝擊的目瞪口呆,他哭什麼,難不成他還學著普通人家死了人按流程給我哭幾句喪嗎?
我還真看不出來,師兄對我居然還有這點憐憫之心,不過我倆好在在一起相處了十一年,就算是個寵物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我都已經死了,讓他哭兩句也不過分,這樣想想,心裏多少有了點安慰,好歹也算有人給我哭喪了,就是我要怎麼去投胎呢。
[阿婉,抱歉,我來晚了。]
師兄的聲音就像他的手,都在顫抖,他在和我道歉,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我道歉呢。
他又不欠我的,難不成是為了這些年的虐待道歉?
忽然間,我沒了意識,眼前一片黑暗。
等我醒來的時候,嗯?醒來?
我抬起手,捏了一下另一隻胳膊,痛的,我還活著!
我欣喜萬分,天不亡我,竟然讓我死而複生了。
這裏是一處洞穴,而我竟然是躺在地上的。
從地上起來,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今日輪到你去伺候魔尊,你竟然還在這兒偷懶,是不是想死啊你!]
魔尊?什麼魔尊,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魔尊了,難不成是那老匹夫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