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蜷縮在陽台的搖籃上，看著外麵的天空。

那一年，蔣詩雯霸淩我。

我學習成績下滑，抑鬱焦慮，一度想要解決自己生命。

是周暮辭伸出手，「做我的女朋友，沒有人敢再欺負你，蔣詩雯也不行。」

我抓住他的手，走出暗影。

現在，他又將我推了回去。

推開窗，跳下去，是不是就解放了？

一陣劇烈的惡心升起。

我跑到衛生間狂吐，比以往幾天吐得都要猛烈。

眼前陣陣發黑，手指下意識的撥給最信賴的人求救。

「辭哥在洗澡，你找他有什麼事？」

電話接通，傳來蔣詩雯的聲音，刺痛我耳朵，我不發一言的掛斷電話。

撐著最後一絲意識撥出急救電話。

再睜眼，是醫院的病房，醫生在一旁絮絮叨叨。

「你懷孕了，不能過度勞累，不能熬夜，要保持情緒穩定，更要正常飲食，加強營養。」

「孩子，這次是保住了，再胡鬧，可就沒有下次了。」

「你家人呢？電話通知來照顧你......」

我蠢乎乎的打開醫生遞過來的手機，有種做夢的感覺。

周慕辭發來消息，「我請了鐘點工收拾家裏，你神情不好，工作太累，好好休息。」

是在我掛斷電話之後發來。

他還是關心我的。

我的手放在小肚子上，這裏有一個周慕辭期待許久的小生命。

你來的是時候，也不是時候。

我再次撥通周慕辭的電話，想要告訴他這個消息。

「你怎麼又打來了？」

「不要以為辭哥給你發消息，是在關心你。」

「辭哥就是這麼溫柔的人，他不要你了，也不會太難看。」

我耐心聽蔣詩雯討人厭的聲音，「讓周慕辭接電話，我在醫院......」

「時雨，你卑劣的鬧自殺是不是？」

「要死就快去死，辭哥沒空理你。」

掛斷的嘟嘟忙音在回響。

手機是最私人物品，周慕辭卻容許蔣詩雯一次又一次的觸碰。

麵對醫生關切目光，我扯出難看笑容。

「我沒有家人。」

通知經紀人，應對我出入醫院，可能會有的新聞，我獨自離開。

我不知道，在醫院門口有一輛車，車中的男人從我入院到離開，一直守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