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樓今夜座無虛席,人數是平常的三倍不止。
花娘站在樓上笑嘻嘻盯著樓下,這可都是她的錢袋子。
「哪裏來的沒規矩的臭丫頭,不看看你那二兩重的骨頭賠的起我這一身衣服嗎!」
我慌亂的跪下磕頭認罪,砰砰砰~的磕頭聲似乎還不足以讓麵前身著華貴的男人消氣。
接著他抬起腳向我踹來。
我反應般捂住臉,身子因為害怕抖得跟篩子一般。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睜眼才發現是柳淮淑身邊伺候的丫頭翠竹攔住了他。
「公子不必為這等下賤貨生氣,今天是我們姑娘的好日子,鬥膽向您討個吉利。」
聽到這話,麵前的人頓時喜笑顏開,樂顛顛跟著離開。
我也長舒了口氣。
花娘氣匆匆來到出事的地方,看到是我後惡狠狠的戳著我的腦門,「要不是今天是淮淑的好日子,看我能不能饒你」。
她口中的淮淑正是我的親姐姐,曾經的相府嫡女,柳淮淑。
一個月前,相府遭難,我與她出門去寺廟祈福才免遭滅口。但禍不單行,流落街頭的我們又被人牙子打暈賣入了花樓。
柳淮淑才貌雙全,短短幾天就讓花娘甘願為她大張旗鼓鋪路造勢。
此刻,這些人正是為奪得柳淮淑的頭夜而來。
伴隨著優美的絲竹聲,柳淮淑一襲紅衣款款而來。
飄動麵紗下她的傾城容顏若隱若現,不由的讓人癡迷。
我端著茶水伺候在最外圍,看到這陣勢心中不由暗自思忖:「還得是柳淮淑,永遠都是人群裏的焦點」。
我看著她在台上跳舞,看著她向台下一眾男人散發魅力,看著她像商品一般站在那裏被人競拍。
心裏泛起一陣苦楚,嫡姐柳淮淑從小金尊玉貴長大,最看重禮義廉恥,誰也不曾想到她竟也有為榮華富貴折腰的一天。
可踏進了這地方,每個人都身不由己。我尊重她的選擇,卻也憎惡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