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膝,微低頭行禮。這是我們藥王穀的最高禮儀。
“我白紫菀,日後定鼎力相助三皇子。”
“以後叫我景宣就好,叫三皇子,太生份。”
蕭景宣暫時沒事了,該我有事了。
進了太子府,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出於對藥王穀的信任,太醫院院首直接推我上去為太子診治。
我淺淺摸了一把脈,還真中毒了。但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
我鎖起眉頭,“哎”,“嘖”,左右手來回把了七八遍。
所有人都滿臉緊張的看著我。
“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旁邊的太監“噗通”跪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爬向蕭景爍。
“太子,太子您不能死啊!”
我看著蕭景爍被氣的扭曲的臉,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院首滿頭大汗,反複把脈,不斷掀起眼皮子看我,出去開藥去了。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我砸了藥王穀的招牌,希望回去師父不要揍我。
我坐在側室,等到日落西山,還沒有等到院首來叫我回宮。
我打開門,聽雨守在門口,聽雨還是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
“紫菀姑娘。太子留您在府上侍藥。”
蕭景爍一向對自己狠,想來這毒就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幸好我早做了打算。
宵禁我還未回宮,三皇子會帶人來接我。
入夜,太子府門口圍了一隊鐵甲軍。
我忍著劇痛,幾乎是用挪的來到前院。我晃了晃,幾乎站立不住,隻能靠在丫鬟身上。
我的指甲緊緊陷入肉裏,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絕對不能讓三皇子在太子府和太子起衝突,謀殺未來儲君的罪名太重。
“三皇子,你走吧。太子身中劇毒,我奉旨為他解毒,等太子痊愈,我自會回宮。”
燈火通明的夜,蕭景宣的臉隱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莫名的,我感到他很生氣。
昨日我已和他結盟, 可我今日又入了太子府,他怎能不氣。
一人侍二主,自古沒有這樣的道理。
“白紫菀,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不走,隻要你願意,沒人能強留下你。”
蕭景宣有這個實力,可我想活。
我張開嘴,胸口揪著痛,痛的都不想呼吸。
我搖搖頭,吩咐宮女扶我回去休息。
“白紫菀,我還巴巴來救你,是我自作多情了。”
躺在床上,肚子裏的蠱蟲終於不再翻騰,我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半個時辰前,聽雨把我壓到了蕭景爍麵前。
蕭景爍麵白如紙,氣息卻硬朗。
他這樣子也就騙騙外行,騙我可騙不了。
想來那端出去的血水也不是他的,若是他的,他現在已經在閻王殿寫自己的功與過了。
蕭景爍抬起我的下巴,細細摩挲我的臉頰。
“紫菀,你我可以做盟友,做夫妻,為何你要選擇與我為敵。”
“天下遲早都是我的,你覺得他們誰能爭的過我。我誰都比不過,可我是太子。”
“我知道,他們對我虎視眈眈。你是一把好刀,你不想效忠我,也得效忠我,你沒有選擇。”
蕭景爍貼近我的脖子,一點點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我第一次知道,藥草味也這麼好聞,可惜了。”
我忍著惡心,任蕭景爍跟豬一樣在我頸部亂拱。
許悠然站在門口,生生掰爛了手裏的托盤。藥碗掉落的聲音驚醒了蕭景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