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頭皮被大力拽扯著,我趴在地上,被迫抬起頭。
兩腳間的鐵鏈,發出空寂的聲音。
沈誠扯著嘴角看我痛苦的表情,笑得陰翳:「沈念,絕食,想自殺?」
「你一天不吃飯,我就一天不給你媽下葬。」
「我倒要看看這大夏天的,是你熬得住,還是你媽的屍體熬得住。」
「哥。」
我轉了轉眼球,木然的叫了他一聲。
我......從來沒叫過他哥了,從小就當成老公的人,我怎麼會叫他哥。
沈誠的手頓時抖了一下,聲音越發的冷冽:「你叫我什麼?!」
「哥,這場複仇的遊戲,你玩了七年了,還沒膩嗎?」
當年下藥事件,我和沈誠年輕力壯,一發即中,沈誠「心甘情願」娶了我。
他對我和孩子都很好,一心一意管理著公司。
就算後來孩子沒保住,他也流著眼淚,柔聲安慰我。
溫和到我們都以為他接受了這個現實。
直到我爸去世後的第一個除夕,他在年夜飯裏下了藥。
他把我和媽迷暈,丟在臟亂的地下室,這場蟄伏在他心裏的仇恨終於破土而出。
最開始,我也不是沒掙紮過,我提過離婚,我提過給他補償,還他自由。
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他手握著我媽的命,即使我媽死了。
但,今天我真不是故意不吃飯。
胃癌,是真的疼。
「膩?」
沈誠冷冷的看著我,捏著我的下巴,把粥灌進我的嘴裏:
「沈念,你們沈家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你們家不是怕我跑了嗎?不是怕多年培養的女婿成了他家良材嗎?」
「我跟你保證,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分開。」
「滿意嗎,好妹妹。」
我被強灌了半碗溫熱的粥,又控製不住的全吐出來。
沈誠臉色越發難看,猛地扯開我的衣服,壓在我身上:「不餓是吧?運動一下就餓了。」
我真的搞不懂沈誠。
他這麼恨我,現在有錢有權,為什麼不找別人的女人。
反倒是惡作劇的般反複給我喂藥,等我情欲上來,紅著眼死咬著下嘴唇。
他像個救世主一般,居高臨下看著我:「求我,就給你。」
我不屑一顧。
胃裏的血腥氣也再也掩藏不住。
鮮血從我嘴裏溢出,噴在純白的床單上。
沈誠一開始不耐煩的語氣頓時變得驚慌,他反複向我確認:「怎麼了,沈念。」
「到底怎麼了,念念!」
身體頹然倒下時,我特意轉了下身子,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這輩子,就算死了,我也不想死在沈誠懷裏。
我仰麵看著天花板吊著的璀璨的華燈:「沈誠,你自由了。」
「把我媽安葬了吧…她最愛幹淨......」